兩種不同聲音在鳳角黃金蛇的腦海中激烈的爭持著,濃密的眉毛僅僅的蹙起,鳳角黃金蛇一張幾乎完美的臉,滿是糾結。
“都說回天術可以起死回生,不知是不是真的。”冷魅的聲音幽幽傳來,司徒緋秀腳步輕抬,緩慢的前行幾步,纖細挺拔脊背幽雅的靠在身後的窗棱之上,白晰的手指慢慢攤開,璀璨的紅色珠鏈一點一點變淡,最後消失在司徒緋秀的掌心。
眼簾下滑,長如蝶翅的睫毛如一把小扇,投下月牙般的陰影,正好隔阻幽深的雙瞳內跳躍著的莫名亮光,還挺難取舍?殷紅的嘴角向上揚了揚,司徒緋秀臉上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這老蛇精,還挺能堅持,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回天術?”黃金鳳角蛇皇族專屬的妖法,咬牙切齒的聲音從金煉好看的唇瓣中溢出,回天術,她竟然練了回天術,那可是名符其實的妖法,她竟然真得練了,用回天術救人,雖然施法者受損頗大,但是卻是真得可以起死回生,曾經它王族的天祖曾使用過一次。
當時是為了救治一位對於他們黃金蛇族有著莫大恩惠的一個人類女子,那人明明已經死去很久,卻被先祖用回天術救回,女子是被救活。
但是卻也因此給族人帶來天劫,被神族用索妖珠鎮住了妖力,將他們黃金蛇族從妖界打落回到人世,淪落成為這些凡夫俗子的寵物,承受風霜雪雨,日月的轉換,在他們妖界,哪裏有什麼白天黑夜,哪裏有什麼夏雷滾滾冬霜雪。
一年四季溫暖如春,草青花開,那裏才是他們蛇類的天堂,想想都恨得咬牙切齒。現在這妖女竟然要動用回天術,最好也得個什麼天劫,讓她不得好死,魂飛魄散,永遠消失在天地之間,五界之內。
金煉一雙陰冷的蛇眼,閃耀著惡恨恨的光芒,光芒中還摻雜著幸災樂禍,仿佛已經親眼看到多年奴役自己的妖女受到了上天的懲罰。
“如果幻想有用,世界還會有強者存在嗎?”無情的聲音如同一塊天石,砸碎鳳角黃金蛇的腦海中的興奮。
“哼,你真的讓我以人身生存?”不確定的聲音幽幽想起,帶著試探。
“你質疑本尊的話?”冷魅的聲音,讓人不寒而立,卻讓鳳角黃金蛇心安了不少。
“那要多久,多久?”這算什麼?妖女這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嗎?如果是,她這個甜點給的太精明了,多久了,十幾年了吧?終於又能以人體出現,該死的妖女,別以為這樣他就會感激她,這本來是他自己的本事兒,現在到成了她的賞賜。
“你決定!”想讓馬兒快跑,就要給馬兒吃草,物極必反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此時此景,讓司徒緋繡忽然想起自己在前世,也曾經這樣的與人談判,隻是那個時候,她還是一個弱者,很多時候就算是想掌控主動權力,都沒有那個能力。
此時卻不同了,她不再是那個要在刀口上添血的女子了,不再是那個連自己唯一一個血親都無法保護的可憐蟲了,她有了能力,有了這個世界所有都夢寐以求的能力,說是奇遇也好,說是好運也罷,或許是她司徒緋繡苦盡甘來的待遇吧。
司徒緋秀蝶翼般的睫毛顫了顫,微微下拉,掩蓋眼底瀲灩,話說回來這蛇王遇上她,真心的有些倒黴,有誰人會想到高高在上享受世人的愛戴蛇王,會被她一個異世穿來的幽魂控製了十幾年,然而,在這片強者為尊的大陸,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眼角的餘光不同自主的掃向倒在床上那沒了生氣的男子,不,按理說應該是個大男孩,雖然她現在的年紀也隻是接近二十的女子,但是她有著前世的記憶,容貌雖然年輕,經曆的多了心都有些滄老,而皇甫逸不同,他隻是個二十歲男孩,多麼年輕,本該朝氣蓬勃,此時卻毫無生氣。心泛著絲絲的疼痛,是心疼,還是憐惜,或是其他,司徒緋繡自己也有些不懂。
雖然前世自己活了一把年紀,卻沒有真真實實的談過一場戀愛,更沒有交過一個男朋友,不是不想,而是沒那個心情,更沒有那個時間,在生與死不斷的徘徊,稍有疏忽就會命歸西天,況且,她們的身份特殊,工作也特殊,麻煩仇家太多,她不想連累別人。
盡管她也曾幻想談一場戀愛,過正常人的生活,但是幻想終歸是幻想,她連自己弟弟都沒能照顧好,害他因自己而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