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殘月守護,閑雜人等遠離。”懾人的藍眸越過梵甫華,直直的射向倒在地上的兩道蒼老的身影,豔紅的身影華麗轉身,白晰的手掌抓住皇甫逸的手臂,快速的離開,隻留下一道絕美的身影。
閑雜人等遠離?梵甫華顫微微的站起,他一定是那個閑雜人等,一定是,身體踉蹌的前行著,搖搖晃晃的奔向門口,遠離,他要遠離,閻王殿走了一圈,他現在真得發現,生命的可貴。
明月與殘月嘴角不約而同的抽了抽,這老頭也太不道德了吧,那兩個暈死的人,他也不叫一聲?再說,他們至於這麼害怕嗎?他們三個是自己請來給靜月醫傷的,主子就算是看不順眼,也不會要他們的命,何必如此害怕?
梵甫華哪裏知道這些,他四處行醫,關於藍眸妖醫的事聽得最多,也算是三人中對於司徒緋秀了解最為深入的一個人,一直以為,他光是聽到人傳藍眸妖醫殺人如麻,喜怒無常,從不按常理出牌,殺個人隨心所欲,哪裏還需要理由。
特別今日相見,那一身的妖氣,那懾人的雙眸,還有那從內而外散發的冷意,都不是平常人所擁有的,不知道為何,司徒緋秀身上竟然讓他感到一種莫名膽寒的心驚,從內而外的害怕,這跟傳言無關,好象她身體裏有著什麼東西般。
所以,不用細想,也知道傳言定是不虛,一定是她殺人太多,身上帶著煞氣,至於,自己能有命活動著離開,歸根結底,隻能說是那個妖醫心情不錯,剛才不想開殺戒,誰知道待會她是不是會心情大變,想殺個人來解悶,離開,快點離開,這幾天,他決不會再出門,閉門在家,謝客,免得運氣不佳再遇上這煞神。
殘月看著梵甫華裏倒歪斜的逃命似的竄到門口,嘴角再次抽了抽,輕輕搖了搖頭,這老頭逃得雖然很快,卻不會看眼色,主子說的閑雜人等,並沒有把他包括在內。雖然不明白主子為何要把他留下,做為忠誠的婢女,是必須執行主子的命令的。
飄逸的身影輕輕一躍,眨眼間來到梵甫華的身後,食指對著他的後脖勁一點,踉蹌逃命的身體,如棉花般萎靡倒下,頭重重的磕到門邊,傳來“砰”的一聲。
“殘月,你出手有點重!”明月眉頭一皺,望了眼胡子眉毛有些花白的梵甫華,這大歲數,有些不禁折騰,腦袋與地麵接觸傳來的聲音力道,磕起包是必須的,別磕傻了才好。
殘月撇了撇嘴,鳳眸掃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腳尖一點地麵,來到另外兩個仍然翻著白眼,吐著白沫的人身側,一手提一個,將他們提出廂房,轉身往樓下走去,出了酒樓,遠遠的瞄見酒樓前方五下米拐角處陰涼的地方,雙臂一用力將兩個大活人如飛鏢般被拋了出去,再怎麼說,他們也是自己請來的,總不能隨便丟在大街上,拋在到裏等他們醒來,自已離開是最好的辦法。
此時,太陽西下,又到了下午飯口時候,沒了靜月的操持,殘月隻得將平日裏的小夥計喚來,吩咐他先代為管理,自己再次衝上了樓,雖然,她不明,為何主子讓她與明月守護,但主子有令,定有她的用意。
司徒緋秀拉著皇甫逸回到自己居住的上房,手掌鬆開,將皇甫逸推離自己的身邊,腳尖一點地麵,飄落於窗口,湛藍幽深的雙眸泛著點點猩紅,凝望遼闊的天空,湛藍之下,飄浮著朵朵白雲,深邃的眼眸越發的深沉冰冷,殷紅的雙唇緊緊的抿起。
“靜月會沒事嗎?”手臂傳來的酸疼,皇甫逸沒有心思顧及,他清晰的感受到從司徒緋秀身上傳來的不名火氣。
靜月追隨司徒緋秀,忠心耿耿,如今被自己所累,性命難保,司徒緋秀生氣實屬正常,說來說去,隻怪自己太無用,他就是天生的禍害。
“你很擔心她?”司徒緋秀雙眼眯起,眼底閃過冷意,犀利的目光沒有一絲溫度的射向皇甫逸,仿佛要將他看透。
“我……”皇甫逸墨瞳微紅,悔恨,自責,心疼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將他整個人籠罩起來。
“是不是?”室內的空間,驟然下降,司徒緋秀雙眼眯得隻剩下一條縫,語氣也越發的森寒,幽深的瞳孔內流淌著殺意,還真是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