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列格先生,你不信任我們嗎?那隻是歹徒的詭計,想拖延時間逃脫而已,剛才被炸死的隻是一個女暴徒而已,怎麼會是你的女兒?你女兒現在已經安全了。”他有些生氣,臉色陰狠下來。
“大塊頭,準備行動,注意安全,一定要趕快回來。”耳機裏傳來杜君澤的聲音。
大塊頭立刻把車子後備箱裏炸彈發射器扛到肩上,牙芽也端著M500轉輪手槍跟在後麵放哨,提防有人偷襲。
要進行最後一步行動,她不敢大意,一般的意識附著在金蠶蠱身上終究會影響她,為了以防萬一她立刻讓另一半意識指揮金蠶蠱飛回來,飛到了她的身邊。
【終於我又醒了,沉睡的感覺好難受,現在什麼情況?】牙芽的意識撤離,係統就恢複了對金蠶蠱身體的控製權。
牙芽有些頭疼,腦袋後麵和太陽穴都好像被人砸了一拳一樣暈乎乎的,她有些不適應全部意識回到身體的感覺,“一會兒跟你講。”
慘不忍睹的爆炸現場,遍地的人體組織和汽車碎片,奧列格第一次走近這樣的場麵,卻沒有嘔吐、恐懼等正常反應,他望著那塊焦黑的半截人體,手指有些顫抖。
奧列格沙啞著嗓子,輕聲說,“麻煩你,把那條項鏈撿起來,給我。”
他的口氣不容拒絕,爆頭立刻從地上撿起那條被熏黑的項鏈,交給奧列格。
往日璀璨的鑽石項鏈已經被燒毀,可銀質的鏈子還在,他用手指來回擦拭掉汙漬,露出在最裏麵刻著的一行小字:愛你的父親,贈與我的珍愛。
淚水竟然從這個男人的眼中湧出,似乎是多年未曾流淚,這一刻毫無顧忌地全部釋放出來。
看到奧列格的舉動,其他人也隱隱猜到,他們中計了,被炸死的人不是什麼歹徒,而是人質,是他的女兒!
奧列格的電話又響了,他顫顫巍巍地接起電話,“幹得好,幹得好!我竟然親自下令,殺了我的摯愛,你們這群魔鬼……你們這群魔鬼!”
也不知是不是幻覺,牙芽看到他鬢角的頭發變成了灰白色。
他蹲下身子,跪在地上,兩手捧著那條漸漸變涼的項鏈,把臉深深地埋進手掌裏,肩膀隨著他的抽泣而顫抖。
爆頭卻偏偏沒有眼力見,他還擰著眉頭拎起那隻有一半的人頭,拿給奧列格看,“不會吧,這真的是你女兒嗎?我在車上見了,跟你長得一點也不像,你認錯了吧。”
奧列格猛地抬頭,正好對上女兒的頭顱,那沒有眼睛和頭發的半個頭顱,空洞的眼眶好似在無聲的控訴,她曾經有多麼的痛苦、多麼的盼望父親來救她。
“滾!你們這些廢物!”他像受傷的獅子,衝爆頭咆哮。
牙芽明白杜君澤的意圖。隻有讓他也嚐到失去至親的滋味,才能平息所有人心裏的憤怒。
親自下令、眼睜睜看著最愛的女兒死在自己麵前,屍骨無存,這樣的痛和悔恨,恐怕足以毀了任何一個人。
“死吧,我要你們給他陪葬!”大塊頭絲毫沒有被場麵震住,他扣動扳機,炸彈就像死神一樣一下子降臨到前方所有人的頭上。
“轟隆——”方才就已經爆炸過的地方,再次發生了威力比剛才強好幾倍的爆炸,所有的仇恨都化作了火光,隨著熱浪心裏的憤懣得到了釋放。
“走!”牙芽知道,那些人一個都不會活下來,立刻拽著大塊頭離開,“走,你不要忘了,他們說美國軍部的那個人也來了這裏,我們必須離開。”
大塊頭擦去眼角的淚水,點點頭跟著她上車。
大塊頭把裝備扔進後備箱,坐到駕駛座上,牙芽也開了車門坐到副駕駛座。
突然她聽到了係統的聲音,【達令,有人在車裏噴灑了好多乙醚……】
她剛捂住口鼻準備拉開車門,就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