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坐到車裏,她突然聞到一股刺激的味道,緊接著就覺得頭暈目眩,想要嘔吐,費勁抬著眼皮求助大塊頭,可她連張口的力氣都沒有,漸漸失去了知覺。
神智漸漸回來了,她此刻已經比正常人反應要敏捷許多。知道自己可能落入了敵人的手中,她也沒有睜開眼睛去看自己身處何地,依舊閉著眼睛仔細聽。
“這次合作非常愉快,有路易斯先生這樣的軍事專家出麵,不要說已經垮了的星,就算是他們全盛時期,我想對路易斯先生來說,這也是手到擒來的。”一個冷清又好聽的男人聲音,很耳熟,“這小蟲子歸我,人歸你,跟你這樣的人才合作很好。”
牙芽眼睛都不敢轉動,生怕被發現她已經清醒。這聲音好熟悉,可她就是想不起說話人是誰。
這時又有一個人開了口,“跟博士合作同樣很是愉快,如果沒有博士,這個大麻煩還真叫人頭痛,恐怕就是用上火箭炮也不見得能保證我的安全。”
牙芽渾身一顫,連呼吸都加快了幾分。
是他!路易斯·金!
他的聲音永遠是那麼低沉陰森,好似一條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準備襲擊獵物給予致命一擊。
“哼,醒了就睜開眼睛。”仍舊是路易斯的聲音。
竟然被他發現了!牙芽忐忑地睜開眼睛,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好久不見。”
她迅速查看一眼,麵前站著的除了高大、滿臉陰霾的路易斯·金,還有那個一身白袍、帶著金絲眼鏡的瘋子學者——克勞倫斯。而他們都站在自己麵前的大玻璃牆外,表情不同地望著自己。
當初克勞倫斯是站在“星”這邊,幫助星去審訊路易斯。如果說路易斯瘋狂的報複“星”是因為那次慘絕人寰的拷問,那麼克勞倫斯也應該是他仇恨的對象。
“我們又見麵了小姑娘,不,我想你已經長成了一個女人,看來我擔心多餘了,我怕你在那次爆炸中死了,金蠶蠱就會跟著遭殃。”克勞倫斯扶了扶眼鏡,嘴角帶著笑意。
“我該恭喜你嗎?你找到了新盟友,你就不怕你的盟友把你一槍打死報當初的仇嗎?”牙芽竭盡全力裝得很坦然。她麵前的玻璃完完全全把她和那兩人隔絕,就算她想讓金蠶蠱做什麼,它也飛不過去。
“不,那件事我已經跟路易斯先生道了歉,形勢所迫,我也無可奈何。”克勞倫斯再次扶了扶眼鏡,對路易斯點點頭,“那我們開始吧。”
“好。”路易斯從一個大箱子裏拿出灰色的特製服裝,還帶上了頭盔手套。
牙芽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不過她趁機檢查自己身體,手腕、腳腕甚至是腰部都被金屬機關緊緊地扣在身後的鐵板上麵,好似任人刀俎的肉。
動不了,而且呼吸了大量乙醚的後遺症還在。
【隻要他們進來,我就下蠱!剛才你昏迷時,我試著去解毒,可惜失敗了,人工合成的毒金蠶蠱解不了,而且他們人多,我隻能先跟你一起來。】
“嗯,你先別動。”牙芽再次看向玻璃牆外麵的人。
他們已經穿上了厚重的製服,路易斯按動牆上的按鈕,玻璃門緩緩上升。
【我去了。】
係統沒等牙芽吩咐,立刻從她的衣服裏鑽了出去,順著天花板飛向那兩個家夥。
“哈,好久未見,它還是這麼可愛。”克勞倫斯戴著頭盔,牙芽卻仍舊能看到他眼中的貪婪和興奮。
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金蠶蠱飛到他們身上,卻找不到能夠接近他們皮膚的入口!
路易斯手臂一動,飛快地用一隻特製捕蟲網罩住了金蠶蠱,它拚命地在網裏麵飛,試圖掙破牢籠,卻無濟於事。
克勞倫斯激動地把帶著特製防腐蝕手套的手伸進網兜裏,輕而易舉卻又小心翼翼地扭住了金蠶蠱的翅膀。
牙芽分明看到,金蠶蠱本就脆弱的翅膀被他捏破了!
“混搭!你們有仇衝我來!”就好似最珍貴的東西被人傷害,牙芽伸長了脖子衝他們吼叫。
“哼,你以為我會放過你?”路易斯緩緩走過來,眼睛裏帶著仇恨和得意,摘下了手套和頭盔,用粗糙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我每天晚上都會夢見你那該死的蠱,終於,我能夠親手結束我的噩夢。”
“你要殺我,給個痛快,放了我的寵物。”牙芽直勾勾盯著他。
“幼稚。”路易斯手上使勁,狠狠地捏住她的下頜骨,隨即放了手。
她痛得冷汗直流,可下巴卻脫臼合不上去,這下,就算她想要咬舌自盡都沒了可能。
“當初我遭受的,今天我要在你身上十倍百倍討回來。”他冷冷地說著,從桌子上拎過來背包,掏出了一堆金屬製品。
“我記得你們隊的伊萬,哦,就是屠夫,他在我身上割了一百六十六刀,可流的血卻很少,他的刀工很不錯,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他那樣。”路易斯就好像在說一件平常的事一樣,口氣冷清的很。
牙芽閉了眼睛,不敢去看。她不知道她會遭受什麼,可當初路易斯身上的傷口她見過,也挺克勞倫斯說過他所受的拷問,每一種,都超過了她所能承受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