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住進個外人,郭舅媽果然稍有收斂,連帶著對郭如意的態度也好了些。
晚上兩個女生鑽到一個被窩裏說悄悄話,郭如意就對宋懿千恩萬謝,說多虧她來,看樣子這個年能過得不用像往年一樣憋屈了。
宋懿倒也說出了自己的見解:“……我倒是覺得,你也別太把你舅媽的壞脾氣當回事。她是脾氣壞,是拿你撒氣,但是她未必是真的討厭你。”
“怎麼說?”郭如意問。
宋懿篤定地解答:“……她一來是更年期到了,二來其實是被你舅舅的職業給折磨的。”
郭舅舅是當醫生的,沒年沒節,遇到大手術連續忙二三十個小時也是有的;而且這樣的大手術每個星期至少都有一台。家裏的事情郭舅舅全都幫不上,又正趕上他們的孩子中考、高考這樣的特殊時期……是個女人都得瘋,郭如意正好成了悲催的撒氣筒而已。
宋懿:“她不是單單對你。如果這時候換了別人在你的位置,跟你遇見的是一樣的。”
郭如意皺眉:“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涼拌!”宋懿腦海裏浮現起每當遇見難題時,辛歡那俏皮的模樣兒,便自覺學著辛歡的口氣說。
“怎麼涼拌?”
宋懿拍拍郭如意肩膀:“化被動為主動!她跟你發脾氣,實則也是另外一種撒嬌,想得到你的關注。你以後別躲了,也別忍氣吞聲。你主動去跟她聊聊天,她遇到難處的時候,你也主動幫她出出謀、劃劃策。”
“能管用麼?”郭如意不放心。
“試試就知道!”宋懿滿心的篤定。
郭如意放心地睡過去,宋懿則在夜色裏圓圓睜著大眼睛。
想要跟郭舅舅拉近關係,不光要跟郭如意好,更要哄好郭舅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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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車禍之後,她便知道小龜不對了。
可是卻又說不清哪裏不對,她也曾將她與他認識後的每一件事去跟他核對,他都能一一對答如流。充分證明,小龜沒有失憶。
可是他卻又分明不再是從前的那個小龜了。
問題就是出在他對待辛歡的態度上!
那天在茶室,她偷偷地跟著小龜出來,本以為是辛歡跟小龜單獨說事兒,她不方便出現——她就在附近轉了兩圈兒,等回到茶室卻發現他們兩個打起來了!
小龜竟然那樣對辛歡……那一刻的小龜,那麼陰冷,那麼無情,那麼——陌生!
可是就像郭舅舅所說,人的大腦本是最複雜的,現有的所有現代醫療手段和器械本來都是大腦發明的,所以也許沒有能力全部勘破大腦內在的秘密……所以就算醫療記錄上都說他沒事,可是她就是堅信小龜一定是出事了。
她沒有其他人可以去求助,她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郭舅舅。
她希望這個春節,她能有機會打動郭舅舅,能讓郭舅舅幫忙找到小龜異變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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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映天家。
他聽了和仲的話便笑了:“和總,別玩兒我了!我去向你求救?——害我這樣慘的就是你!”
和仲依舊不慌不忙:“孩子,你錯了。害你到這個地步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我妻子,而是——駱大方。”
和仲向嶽映天溫暖地笑:“我現在就可以當著你的麵,與那些取消你代言的廠商一個一個致電去問。你會聽到相同的答案:駱大方。”
和仲黑瞳寧靜地閃亮:“……當然,駱大方之所以能做成這些事,不過都是借著我的名義。如果沒有了我,他就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