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龜聞聲略分神望來,便一眼瞧見躲在他背後的辛歡。此時的辛歡冷靜、無聲,滿眼都是冰一樣的光芒。而她手中正握緊了一柄拖布!
小龜便懂了,手腳與和鬱纏鬥,卻忍不住朝辛歡笑出來:“……你想打我,是麼?你為了他,竟然想打我!”
原本小龜略占上風,可是這一分神回頭之際,手腕便猛地被和鬱扣住!
隨即,三點針刺一般的劇痛沿著手背與手腕的幾點同時躥升而起,小龜便一聲大叫:“啊!——”
隨即半身麻痹,他轟隆一聲,僵直地摔倒在地!
一切哄哄嚷嚷,竟然突然間戛然而止。辛歡驚訝望去,和鬱重重呼吸著,捂著心口,連退兩步,依靠後麵的桌椅穩住身形。
而地上,小龜則僵直地、用恐怖到不敢置信的目光,去看他自己的手臂——隻見小海、曲池、內關三個穴位上,各自被刺中一根牙簽!
這三個穴位會讓人麻痹,這本不意外,他隻意外,和鬱竟然是用牙簽製伏了他!這叫他,如何能夠接受!
和鬱知道辛歡擔心小龜,隻輕輕說:“沒事,他就是麻痹片刻。稍後將牙簽拔除,他就沒事了。”
辛歡這才放心地奔過來,扶住和鬱,“那你呢!”
和鬱的手臂一直在流血,之前與小龜纏鬥又使得血流加快……他此時已是麵色蒼白,有些支撐不住了。
他卻依舊平靜地笑,伸手去拂開她麵上被淚水和汗水粘住的發絲,柔聲說:“我沒事的,你放心。”
他越是這麼說,辛歡就越是忍不住!她不想哭的,可是卻哇地一聲哭出來,走過去抱住他的腰:“你怎麼那麼傻啊,啊?”
還是宋懿更冷靜些,揚聲喊:“歡歡,快帶和鬱走吧!他還在流血!”
辛歡猛然回神,用力點頭,用自己小小的肩膀半扛住和鬱。卻還沒忘回頭囑咐:“宋懿,等我們走了,拔掉小龜手臂上的牙簽,記住!”
走到門口攔車,辛歡坐進車裏撥打了120。
小龜,雖然已經變得陌生的小龜,她依舊不希望他出事。
.
醫院,失血的和鬱有些羸弱,躺著接受醫生的治療。
幸好他的手臂血管並沒有發生斷裂等更嚴重的損傷,隻需正常包紮。他隻是因為失血而導致虛弱,需要輸血與休息。
辛歡便陪在床邊,握住他另一邊手,忍不住簌簌地掉淚。
她命令過自己別哭,可就是控製不住。連醫生都問她,她是不是也傷到哪兒了?
他那麼虛弱,卻還是聽見了就笑了,對醫生說:“她傷在心上。”
醫生也真聰明,登時便懂了,笑笑地望過來。辛歡便恨不得掐和鬱一把。
隻是他現在是病人,她隻能忍了,等他好起來再報複回來吧。
處置完了,醫生悄然將辛歡叫到外間去,說:“我認得他,他是大明星和少。”
辛歡嚇得臉都白了,連聲哀求醫生千萬別把這消息給說出去。
醫生便笑了:“你放心,我不會說的。我女兒是青花和月的粉絲,最愛和少的。待會兒可不可以拜托和少幫我女兒簽個名?”
辛歡登時連聲點頭,別說一個簽名,還應承將來一定送三張演唱會門票給醫生一家。
醫生也很歡喜,點頭說:“讓和少放心在內間休息吧,我把簾子都拉上了。不會有人進來看見的。”
辛歡回去的時候,看和鬱已經睡著了。他真的是累壞了,再加上失血,一張本就白淨如玉的臉,此時更是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白得純淨無瑕。
辛歡的心痛便百轉千回,非但沒有半點減少,反倒越來越重。
隻能這麼陪著他,不能替他痛,也幫不上什麼忙。無力感像是無形的手,捏緊她脖頸,讓她窒息。
她便走過去,伸手輕輕碰了碰他麵頰。
明明是男孩子,卻柔軟彈潤得比女生還要好的皮膚。此時因為沒有血色,而顯得沁涼。
她的心便一軟再軟,軟到無法收拾。
閉上眼,將唇落了下去,沿著他麵頰悄然逡巡。不敢吻深,隻宛如點水蜻蜓款款飛。
.
情動一刻,漸漸漾開。
麵頰終究還是小,她的目光總歸繞不開他的唇。
他的唇也失了血色,唇皮也略有些幹澀,這都是他身子虛弱的表征,她看在眼裏便紮在心上。
掙紮了片刻,反複問自己:可以?不可以?
可是一旦動了的心思,再自相矛盾,卻實則潛意識裏早已有了明白的答案。
她便不由得紅了臉頰,悄然抬眸再去看一眼他的眼睛。
他依舊熟睡,長睫垂落,絲絲未動。
她便悄然提了一口氣,接下來便屏住呼吸,咬著唇,湊近他的唇。
再提一口氣,讓牙關放開了自己的唇,顫顫地,潤潤地,覆了上去……
他毫無設防,她落下,他便自行開啟了。
他那特有的似蘭非蘭、似麝非麝的香氣便嫋嫋纏來。唇皮的幹澀之下,之內的一切卻依舊甜軟美好。
她便控製不住自己,索性探進丁香……
他——是不可思議的美妙。到後來,仿佛自生意誌般,也柔軟地探出了舌尖兒,忍憑她肆意吮咂……
漸漸,他變得灼熱起來。她的氣息便更亂了,生怕是讓他不舒服,又勾起了發燒。
便想結束這一吻,想要抬起頭來。
後腦,卻意外地被按住。柔軟卻堅持地,不準她起來。
她便徹底亂了,迷亂之中隻好投降。他主動反擊而來,奪走她僅剩的呼吸。
方寸世界,小小布簾,隔開兩人的私密。
她不敢掙紮不敢出聲,他便趁機更深、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