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可是阿遇,我並沒有要求你為我做這一切。”他打斷我,目光如同初遇時一般冷漠。我以為這些年來,他同我之間至少不再有冰冷屏障,原來一切不過是我以為。大難臨頭,他不願管我了。一輛加長林肯停在酒店門前,他身後的人上了車,降下車窗,然後探出頭來喚他:“至深,該走了。”冷靜的麵具再也無法維持,我用力揪住了他的衣袖:“不要走……”周至深沒有理會,朝她點點頭,手臂在我手裏掙了一下,我不放,攥得更緊。他終於皺起了眉頭:“你要什麼?你的事情,我無能為力!”昨夜的風甚至沒有今天的陽光陰冷,我將自己所有的自尊拋在一旁,用最低的姿態哀求他:“你知道我有多辛苦才能站在這裏嗎?如果我注定逃不過牢獄之災,我希望你能陪我走完這最後一程。”我的聲音發顫:“你說過,你愛我。”他說過的,在普吉島的一個夜晚,他的輕聲呢喃被吹散在晚風裏,可是我確實聽到了那句在耳邊響起的短促的話。他看著我,眼底似乎有了悲戚:“阿遇,你知道那個時候我並不清醒。”

我與他相識三年,或許更久,但他推開我的時候這樣幹脆,不留情麵:“三年了,你總不會還想著依賴男人解決問題吧?你真的連一點進步都沒有!”

他終於轉身,不再看我:“我要結婚了,請你不要再來找我。如果這句話對你有用,那麼我希望你知道,其實我從來沒有愛過你!”他的聲音冰冷:“喬遇,我做的一切,隻是因為你有利用價值,可是現在,你對我來說,已經沒有絲毫用處了。”這些年,我以為自己亦步亦趨,曾經也算登上人生的頂端,原來在他的世界裏,我隻是他腳下的塵泥,從來都配不上他。

他沒有回頭,抬手將我攥著他手臂的手用力掰下,隨即步上了那輛林肯。

車子從我身旁駛過的時候,我後知後覺地醒過來。我試圖去追,試圖去告訴周至深,我愛他,我一直愛他!

酒店的保安似乎在之前就得到了某種暗示,他們衝過來,拉住了我。

大約這才是我一生中最瘋魔的時刻,我不顧一切地掙紮,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張牙舞爪的時刻。我張開嘴,咬上了身旁人的手,那人吃痛,驚呼著用力將我一推。我收不住自己的腳步,順著慣性,一頭磕在了酒店外麵堅硬的牆壁上。

因為劇烈的疼痛,刹那間,眼前的事物扭曲變形,我看見城市逐漸變得灰暗的上空、三年前的我、三年前的周至深,還有三年前的曼哈頓。

我記起在三年前的蕭瑟涼風中,我於人生最狼狽、最落魄的時刻,邂逅了我最好的命。

對,那是我,最好的命。

“可是阿遇,我並沒有要求你為我做這一切。”他打斷我,目光如同初遇時一般冷漠。我以為這些年來,他同我之間至少不再有冰冷屏障,原來一切不過是我以為。大難臨頭,他不願管我了。一輛加長林肯停在酒店門前,他身後的人上了車,降下車窗,然後探出頭來喚他:“至深,該走了。”冷靜的麵具再也無法維持,我用力揪住了他的衣袖:“不要走……”周至深沒有理會,朝她點點頭,手臂在我手裏掙了一下,我不放,攥得更緊。他終於皺起了眉頭:“你要什麼?你的事情,我無能為力!”昨夜的風甚至沒有今天的陽光陰冷,我將自己所有的自尊拋在一旁,用最低的姿態哀求他:“你知道我有多辛苦才能站在這裏嗎?如果我注定逃不過牢獄之災,我希望你能陪我走完這最後一程。”我的聲音發顫:“你說過,你愛我。”他說過的,在普吉島的一個夜晚,他的輕聲呢喃被吹散在晚風裏,可是我確實聽到了那句在耳邊響起的短促的話。他看著我,眼底似乎有了悲戚:“阿遇,你知道那個時候我並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