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總似乎早就料到齊蕭會這麼說,語氣依然樂嗬嗬的。
“那我可要提醒你嘍。”
“距離第二次約定的償還期,就剩5個月了。”
“數額這麼大的經濟糾紛,你還不上是要去坐牢的啊,而且作為失信人的子女,幼琳沒辦法乘坐飛機和高鐵。”
“一個藝人的出行受到限製,還怎麼開展工作呢?”
“你說對吧?”
齊蕭沒有應聲。
因為這是沒辦法反駁的事實。
“而且有一個老賴父親,她的前途也會受到嚴重影響。”
“所以,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孩子著想啊。”梁總這段話說得情真意切,巨掏心窩。
要是換成‘前身齊蕭’,現在估計已經被梁總的真誠感動了。
可惜現在的齊蕭,已經不是以前的齊蕭。
“您說得太在理了,簡直把我擔心的點都說中了,您放心吧,我回頭一定會好好勸勸那孩子!”齊蕭麵不改色地附和著。
在職場上,遇到這種大尾巴狼,一定要順著他的意。
起碼場麵話要說足,絕不能表現出唱反調的意思,不然,這梁總指不定會在背後使什麼絆子。
“嗬嗬,你能想通就最好了,我還有個建議。”
“您請說。”
梁總認真道:“幼琳嘛,畢竟才14歲,你作為她的第一監護人,其實也是有辦法代簽的。”
“不過,這涉及到一些醫理知識。”
“反正就是一份證明,我不太懂,沒辦法細講。”
“我們公司在棒子國有長期合作的醫療機構,這種證明不好弄,但花點時間也能搞出來。”
“所以,你今天在合約上簽你的名字,過段時間會生效的。”
齊蕭聽完在心裏大罵了一句老陰*。
不就是想說搞個類似‘腦癱證明’的東西,讓齊幼琳變成一個名義上無獨立思考能力的人嗎?
盡管心裏mmp,齊蕭嘴上還是捧了他幾句高明,然後再從側麵用迂回戰術說弊端。
“我以監護人身份簽下合約也不是不行。”
“就是吧……孩子現在到了叛逆期。”
“要是我背著她把合約簽了,她到時候指不定會有很大的抵觸情緒。”
“尤其是為了工作方便,護照、身份證這些都是孩子自己拿在手裏的,萬一她真生氣了,滿世界跑就很難找到人了。”
“退一步看,當她不會沒那麼極端。”
“可孩子帶著情緒,在錄節目時各種不配合,都會嚴重耽誤效率。”
“所以……”齊蕭語氣為難。
沒有爽快的答應,都是委婉的拒絕。
換個正常人,應該能get到這是準備掛電話的信號了。
“這樣嗎?”梁總講完也頓了幾秒沒說話。
估計是覺得齊蕭分析的有道理。
不過,他這種老陰*也不是那麼容易糊弄過去的,很快又接著開口了。
“叛逆的藝人嘛,我們公司也有很多。”
“可以讓幼琳加入出道練習生的培訓班裏。”
“隻要進入棒式封閉訓練幾個月,就會慢慢懂事的。”
“……您說得有道理啊。”齊蕭算明白了,無論他怎麼說,最後都會被這老頭繞回簽合約上。
“這樣吧,我再努力努力,盡快說服幼琳。”
“自願畢竟比強迫更能保留她的靈氣。”
“但實在不行,還是照您說的辦,直接以監護人身份簽字。”
“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聽到滿意回答的梁總,終於笑逐顏開的掛了電話。
放下手機,齊蕭無力的癱在了椅子上。
跟這種人周旋真的太幾把累了,比跑10公裏後再幹一架還要累。
他抬頭看著桌上的合約。
良久,良久。
齊蕭終於起身,將這份價值9000萬的藝人合約撕了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