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已經有出租車,我乘著去了鄭希元住的賓館附近,周圍除了一家早餐鋪子都還沒開門,我站在街角猜測著他們大概幾點會出來,不過十幾分鍾時間,我的腳已經凍的有些麻。
我雖是北方長大,卻還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徹頭徹尾的冷。咬緊牙跺跺腳,既然是我自己選的,那無論如何都要拿到證據。
天亮起來的時候雪停了,我看看時間,九點多了,我已經在這裏站了將近兩個小時,不要說腳,連腿都快沒有知覺了。
怕將相機凍壞,我傻乎乎的一直把它抱在懷裏,時不時還要看一看功能是否正常,接著便是望眼欲穿漫無邊際的等。
從早上到現在,賓館除了工作人員,沒有任何人出入。
我心裏的那個自我開始嘲笑我,說我真是傻透了非要遭這樣的罪,他們不可能這麼早就起床的,我為何還要傻等著?
我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那股不服輸的勁頭,無論如何都不能錯過拍攝機會的倔強。
將近十點的時候,我看到了元爽,果然不是和鄭希元一起下來的,她穿的很厚,披散頭發朝著賓館對麵的店走去,我雖失望,卻還是快速將她拍了下來。
如今,我的拍攝技術已經十分嫻熟了。
我心裏不禁暗罵,鄭希元這個烏龜,懶惰的本性現在就顯示出來了,居然讓女人在這麼冷的天氣中下樓買東西給他吃。
不過,元爽的出現,證明他們和好了。一隻幽靈虎,一場虛擬婚禮,換一顆女人心。我隻能嗬嗬。
元爽回去後,我站在街角將相機裏不太清楚的照片刪除,猶豫著是繼續等還是回去。合上鏡頭蓋,身後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這種時候!誰會來拍我?我猛的回頭,差點扭了脖子。
姬語鋒。姬語鋒!
他將一隻帶著聖誕帽的小熊塞在我懷裏,笑著對我說:“我來了。”
冰天雪地,零下二十多度的陌生天地,我眨巴著眼睛看他,遊戲裏法師可以開傳送門,難道現實生活也可以麼?他……怎麼會出現的!
我熱淚盈眶,突然就難過得一塌糊塗。
“眼睫毛結冰了。”他說話的時候低頭看我。
“先回賓館吧,我腿沒知覺了。”我臉很燒,吸吸鼻子,轉頭就走。我真的怕自己忍不住在大街上撲進他懷裏。
他招了出租車,打開車門讓我先坐進去,然後坐在我身邊。我告知了司機地址,才發現他穿的一點都不多。
“你這樣的打扮,根本應付不了北方的冬天。”我指指他的褲子,一看就沒有穿棉褲。我在上海上學的時候也隻是一條保暖褲加條牛仔褲就很暖和了,但這樣的穿著在北方根本受不了。
“不用擔心我,沒事的。”
回到賓館,姬語鋒讓我把鞋子和襪子脫了,然後脫了他的羽絨服將我的腳包起來,衣服上有他的溫度,很暖。
他去衛生間弄了一條熱毛巾,平攤在我麵前說:“把手放進來。”
“為什麼要用毛巾?”我望著他問,以為是有什麼養生之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