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是,你一定要實話實說。”
“沒問題,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是不是宋老師的事情?”
“不是啦,剛才我已經說過了。昨天和你在三沙島巧遇,在餐廳裏有幸和你相識,我看到了你接了個名叫尤誌的人的電話後就走了,因為我們的連環殺人案中,也有一個死者名叫尤誌,所以,我想了解一下,你的朋友尤誌是不是被殺的尤誌?”
“對,我的朋友尤誌就是被殺的尤誌,昨天是尤誌的老婆用尤誌的手機打電話給我的,我一看到電話就知道是他的老婆或者父母打來的。因為人死不能複生。”
“你和尤誌是什麼關係?”他知道這樣問很唐突,但又不得不問。
“一般朋友。”她淡淡地說。江一明看出她和尤誌肯定有瓜葛,否則柳怡英怎麼會打電話吳小語呢?
“你的微表情出賣了你,你是個率直的女孩,掩飾是要功力的,而你的功力不到,所以,我判斷你和尤誌絕對不是一般朋友。”他真誠地望著她,希望她能說真話。
“你說對了,我和尤誌是情人關係,不,也談不上情人,我隻陪他睡過兩個夜晚,算是一夜情吧。我喜歡感受不同的男人,以便在了解自己需要什麼樣的男人作為終身伴侶。”她知道無法逃避,幹脆說出來。
“你認識他多久了,了解他嗎?”
“認識不到一個月他就死了,上個月初,我在黑貓迪吧遇到他,他是我朋友的朋友,他為我們幾個姐妹買1800元的酒,讓我們盡情地喝,結果我喝醉了,他問我願不願意跟他去賓館喝茶聊天,當時我不知為什麼,就迷迷糊糊地跟他走了,結果,我們聊天聊到床上去。”
“你的意思是他誘奸你?”
“沒那麼嚴重,是我自己願意的,我的人生觀是及時行樂。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悄悄走了,在床頭邊留下了兩千元,這不是交易,是他自願的。我也沒有提過錢的事。不過,他是一個正義感很強的人,讓我刮目相看。”
“後來呢?”
“後來?”她想了一會兒說,“大概過了半個月,他打電話約我去酒吧喝酒,我是一個禁不住誘惑的女孩,一聽說有酒喝,我身上每個細胞都開始興奮,這次我們去白天鵝酒吧,你知道白天鵝我一瓶百威啤酒要八十元,不是平民百姓去得起的地方。
“這次我獨自前往,尤誌帶著一個朋友,還有他朋友的女朋友,名叫宿薇,我們坐在包廂裏喝酒唱歌,盡情地玩樂,直到淩晨兩點才結束,然後他朋友帶宿薇走了,尤誌帶我去白天鵝酒店開房。
“那晚不知道為什麼,我和尤誌都很興奮,親熱完之後,我們一直聊天到天亮,他有遠大理想,說將用一生的精力去打抱不平,像魯智深那樣,他還和我說過曾經和小偷搏鬥的故事,你知道,每個女孩都有英雄情結,那晚他在我的心目中突然高大起來了。
“沒想到他竟然在一星期之後被殺了,當時我非常震驚,為什麼這麼好的人會被殺死呢?我百思不解,但是,我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兩天之後,就把這件事給忘了,整天和朋友去喝酒唱歌。”她淡淡地說,好像在說著別人的故事。
“他隻是個國土局辦公室主任,哪來的錢住白天鵝酒店?”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好像說過他和朋友合夥做木材生意,但是,他從不參與經營,隻是年終領分紅,具體分紅多少,他沒有說,我也不好問,畢竟認識不到一個月。”
“他老婆柳怡英找你什麼事?”
“我以為柳怡英約我吵架,結果不是,她說她知道我和尤誌關係親密,因為她偷看了尤誌和我的微信聊天記錄,她懷疑尤誌不是林中石所殺,因為尤誌是個正義鬥士,林中石是不會殺他的。”
“柳怡英多疑了,如果尤誌不是林中石所殺,林中石是不可能知道尤誌被殺的地點、時間、凶器和殺人過程的,林中石指認現場時,所有細節和現場勘查完全一致,不存在他為別人承擔罪責的問題。”
“柳怡英還有另一個說法:如果尤誌是林中石所殺,那麼,他的動機肯定不是因為尤誌罪大惡極,而是另有原因,她相信尤誌絕對不會犯罪,她叫我配合她暗中調查,因為我有美貌和青春的資本,會讓許多男人防不勝防,但是被我拒絕了。我要肆無忌憚地享受青春,不要殫精竭慮地弄明白真相,何況尤誌又不是我什麼人。”
“哦?你覺得柳怡英的想法對嗎?”柳怡英不知道有人往尤誌的賬戶彙去10萬美金的事,直到結案之後,重案組也沒有告訴她,直接把這筆錢當作贓款沒收了。
“她完全不對,因為失去至愛的老公,難免迷失心智,從而疑神疑鬼,甚至走火入魔,這種女人我見過不少。”
江一明覺得柳怡英不像她說的那樣,她是個理性又聰明的女人,不可能無中生有,當然,如果她知道尤誌受賄10萬美金,是為了別的女人,比如說是吳小語——這就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