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教育孩子,無論身處貧窮疾苦,還是富足安穩,都不能被欲、望泯滅了良知。
後來立文留下,他說,他陪她。
他要一直陪著她,直到最後。可是她不願意,她拒絕,理由隻有一個:立文,我不是你該要的女人,你應該找一個更配得上你的,而我,不是。
可他就是那麼固執,抱緊了她就不再放手了。
他對她說,就當你不是我該找的女人吧,可是怎麼辦呢,我為你付出了這麼多年你卻一點都沒有回報過我,所以,以後的每一天,你得慢慢的還給我。而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這個可惡的女人。
可是縱然她再可惡,他也舍不得她受一丁點的委屈和傷害——
曾經看過的一本書,叫做《贈爾餘生》。
秦淺對天真說,我從未想過要愛上你,從未想過愛上,但是已經愛了,天真,我愛上你,也許比你愛上我更早。
溫佳欣她已經愛上他,所以,她要將餘生贈與他。
所以,她會用餘下的時光來愛他,就當是償還,可那終究會是她這一生最快樂的事。
天藍回信給她的時候,郭啟垣就坐在身旁。
他在書桌上撐著下巴看她一字一字落下清秀的字跡,那時候倒有些吃溫佳欣的醋了。想想,除了那時候興致來了鬧著玩兒寫過的情書,她好像還沒有認真的為他寫過一封信呢。
所以他決定了,等孩子出生之後,他也要她寫的信。手寫的,發郵件不算。
她寫親愛的佳欣,他就自動轉化為親愛的XX;她寫我很想念你,他便把對象換成自己;她寫你們的寶寶一定很可愛,他理所應當的想象成她肚子裏的鍋盔……後來他自己就莫名其妙的笑了,天藍被打擾到,覺得很懊惱,甩給他一個白眼讓他滾出去自己找事做,他立馬安靜,在唇邊豎起手指,“噓,噓……”
天藍臨產那天,郭啟垣還在股東大會上聽報告,接到電話聽嶽母說天藍在房裏暈倒了,當下一瞬間背心裏就湧出了汗,整個人變得完全不受控製,散會都沒來得及說就離開飛車去了醫院。
預產期明明還是有半個月,怎麼就突然……
生怕天藍出什麼事,一路上都在祈禱,寧願折壽三十年也要他們母子平安。
心跳徹底紊亂了,到了醫院直奔產房。
天藍本來已經沒了意識,突然感覺到一雙溫暖的大手握緊了她,然後耳邊是他沙啞而熟悉的嗓音,他在對她說,天藍,我來了……
眼前似乎有一片花海,那萬紫千紅的,正是她最喜歡的薔薇。
柵欄外站著一個穿著園丁衣服的男人,他背對著她在修剪花枝,認認真真,專心致誌。
那背影太熟悉,她試探著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於是他緩緩轉身麵對她,跟著,那張英俊的笑臉就為她綻放了,他說,天藍,我在。
天藍我在。有我在。
汗水早就浸透了全身,她渾身虛無視線模糊,可她還能看見那男人緋紅的雙眼。
他怎麼了,他怎麼能比她還不堅強?他不知道麼,他可是她心中永遠都不會倒塌的燈塔,是她的島,是她的國。
所以啟垣,你要相信我,就如我會相信你一直都在。
……
一聲嬰兒的啼哭打破了手術室外走廊的平靜,正當眾人念叨著菩薩保佑的時候,又一聲清脆的哭聲,與剛才那個,不一樣……
寧靜。致遠。原來一切都不是說說而已。
不隻是菩薩保佑。老天爺,一直都是眷顧善良虔誠的人,曾經他們失去過的,總有一天會全全回到他們手中。
那近乎相似的兩張小臉蛋兒,此時還沒有睜開眼睛,郭啟垣隻看一眼就忍不住溫熱了眼眶。
天藍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麼?你一定是故意把之前那個寶貝藏起來,直到今天再還給我,對不對?
見他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隻緊緊抓著她的手傻子似的盯著她。天藍明明沒了力氣還笑他,“你這白癡,有點反應好不好?”
他埋在她的胸口,哽咽了的聲音她聽得不清不楚,卻又清清楚楚。
他說,謝謝你。他說,我愛你。他還說,要是你有什麼事我就不活了我。
笑得她渾身顫抖,扯著傷口疼,擰了他幾下,說,“你不要逗我笑,我很疼,很疼。”
他抹了一把臉,吸了吸氣,然後笑起來就又是那張迷死人的臉。他挑眉問她,“你猜,那對龍鳳胎,長得像你還是像我啊?”
她伸手去摸他的臉,看了他好久,慢慢的說,“我猜,一定是很像你。”
他一黑臉,“怎麼猜得這麼準,沒意思!”說完就又恢複笑顏,俯身親吻她汗濕的額頭。
天藍忍著疼,咽了咽唾液,又說,“因為,你長得更好看,所以我更希望他們像你。而且,像你更聰明,像你,更可愛。”
他先是一怔,然後自我陶醉,“在你心裏我這麼好啊,那你到底有多愛我?”
“很愛。”
“口說無憑。”
“那,你過來。”
她笑著,在他貼過去的時候勾住他的脖子,然後閉上眼吻他。在他同樣閉眼的時候,她的聲音從他的口中溢出,碎碎的,輕輕的,異常溫柔,“你大概,是我唯一用盡力氣去愛的男人,任何人,都比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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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帶孩子這事,某人感到新鮮且有趣。
他現在是公司也很少去了,該他處理的事該他簽的字全都讓人跑腿給他拿到麵前來。
天藍煩他這大爺作風,說了他好幾次了,一點不管用。
他就要在家帶孩子,有意見啊你!
凶什麼凶,沒我你能生出孩子來嗎?你能嗎!
葉天藍你還別跟我擺臉色,你信不信我帶著孩子走嘍不要你!
幼稚!
威脅人的話他也隻會這幾句,天藍鄙視他,不跟他一般計較,該奶孩子奶孩子,該帶孩子出去走走就出去走走。
有袁院長在,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雙胞胎嬰兒車算什麼,半夜起來喂奶算什麼,一會兒又換尿不濕算什麼,孩子哭得你頭疼算什麼,沒有一天安寧又算什麼!有了孩子就該把這一切當成是職業,是職業,懂嗎?
這是袁院長說的。
好在天藍還算有耐心,並沒有覺得帶孩子是一件多煩惱的事。
不過有的人就不爽了,天天鬱悶。
事情是這樣的。
兩個孩子性格不一樣,寧靜那丫頭人如其名,除了吃喝拉撒要用哭聲暗示大人意外,一般情況都比較乖。而小遠就不一樣了,除了天藍,那家夥愣是不喜歡任何人抱他,外公外婆不行,兩個奶奶不行,就連他親爹都不行——
所以,寧靜晚上跟外公外婆睡,小遠就徹底成了他爹媽的第三者了。
生產之後的半年,郭某一直未能如願一親葉醫生芳澤。
偶爾運氣好,好不容易醞釀出了點情緒,小遠的哭聲突然襲來,當時就跟有人拿棍子在他頭上狠狠敲了一下似的。殺傷力太強,興致全無。
等到天藍喂飽了那個小家夥,再回頭去看他的時候,他已經去找周公了。
這件事一直困擾他。上輩子是做錯了什麼才會落得如此下場,別的人再老婆生完孩子之後三四個月就能那啥了是吧,憑什麼他一直禁.欲?!
天藍每次聽他抱怨就要笑,讓他再忍忍,等孩子到一歲多就好多了。
他當場拍桌,“一歲多?那不還得再等半年,臥槽,叫我剃度出家算了!”
天藍跟艾琳無話不說,這話傳到她的耳朵裏,她老公自然也就很快知曉了。
然後祁瀚承那丫不道德,新仇舊恨一起發作,把他的原話告訴那一檔子人,以至於每次聚眾吃飯他都受歧視和調.戲。甚至艾琳還說,“要不上天上人間給你找一個算了,胸.大.臀.翹的,雙S的,叫得很大聲的,或者你要清純妹紙也有,價格嘛當然貴了點兒,可您郭總有的就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