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3 / 3)

直到沈越下衙,這個問題才算有了答案。沈越很霸氣的向老娘和媳婦宣布,不必回禮,這都是黛玉應得的。房氏摸不著頭腦,黛玉隱約想到可能與那日自己自己追求問沈越私心有關,卻也不敢再問沈越——那一夜的顛狂,實在讓黛玉吃不消,萬一問了,藹哥哥再發威怎麼辦?

沈越卻知道這些皇子妃們是真心實意的感謝黛玉,或者說是感謝他。沒法不感謝呀,皇子們忙是連家都不回了,府裏的收益帳目,可不就得送到皇子妃們手中了?

原來自己府裏竟有這麼多的收益,難怪殿下不時的就給那些小妖精打首飾裁新衣,送到自己手裏內宅的使費,竟然還不足收益的三成!

本來都覺得自己夫君還算大度的皇子妃們,這次能推算出自己府裏的家底了,也就知道自己根本就不用嫁妝補貼府裏的開銷了。

哼,自己天天算計著過日子,把自己熬成的黃臉婆,那些小妖精卻拿著自己的補貼,天天做張做勢的勾引殿下。殿下還天天向自己訴艱難,自己是想著夫妻一體,心甘情願的拿出嫁妝裏的收益補貼府裏了,可人家和自己一體了沒有?

以後,做夢去吧!自己難道不知道把銀子留給親生骨肉嗎?

就衝未來幾十年替親生骨肉省下的銀子,這往沈家的年禮就該再送一回!更何況,要是妹夫——她們是多感謝沈越這個便宜妹夫呀——每年年底都想出這樣的好主意,那府裏的收益,不就一直攥在自己的手裏了?皇子妃們心裏有了更多有期盼。

所以,這個年禮更該再送,還要厚厚的送,送到妹夫滿意為止!

渾然不知道自己府裏要變天的皇子們,還在日夜趕工的忙著彙編之事,沈越就找到了賺銀子的法子。他通過張義傳出話去,可以給人題匾,不過不能多題,最多隻題三幅。

自從沈太師遺作麵世之後,誰不知道小沈翰林書法超絕?光是印在書上的已經讓人能當字帖使了,想得到他親筆題字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不過沈越一向不大給人題字,一來是他可是書寫聖旨的人,那字能是誰想求就給題的?二來也是因為敢開口請他題字的,不是長輩就是官職比他高得多的,題了字也是白寫,何必費那個筆墨。

可張義傳話的對象卻不一樣,別忘了張義是筆帖式世家出身。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與張家往來的也都是筆帖式之家,或是有些資財,卻沒有什麼做官子弟的人家。

這樣的人家,出得起銀子不說,還最好附庸風雅!

最後沈越的三幅題字,加起來不過十六個字,竟然得了三千兩銀子。沈越直接將這銀子換成了五支八寶金釵,老實的都交到了黛玉手裏。

“藹哥哥是哪兒來的銀子?”這是黛玉問的第一句,第二句就直接是肯定句:“你真的藏了私房。”

沈越無法,隻好說出自己因為無銀置辦給黛玉的禮物,怎麼請教皇子們,又怎麼給人題字換銀子的事。這下子黛玉便把所有的事兒都想通了:“藹哥哥,明年你有俸祿還是自己留著吧。”

沈越以為她還生氣,嚇得連忙擺手:“這又何必,我想用銀子,再給人題字也就是了。”

黛玉輕輕搖了搖頭:“藹哥哥就算不是一字千金,可這字也不該四處都是。”

沈越還以為黛玉清高,不願意自己用字換銀子,向她解釋著:“這個和你的稿費都是一樣的道理。”

黛玉還是搖頭:“藹哥哥的字,可以書旨意,自然也可替人題匾額。可是現在藹哥哥的字,所以珍貴,就是因為不肯輕題。若是哪一日四處都是藹哥哥的字了,別人也不不再珍視。萬一有那品行不端之人,借著藹哥哥給題了字,有意讓人覺得藹哥哥與他親近,便行仗勢欺人之事的,藹哥哥還能一一和人去分辨嗎?”

自己怎麼沒想到這個?沈越懊惱的拍了拍自己腦門:“都是讓銀子鬧的。那明年我可自己收著俸祿了呀。多虧你想得周全,日後再不會給人輕題了。”說完又笑向黛玉道:“那俸祿放在我身上,你真不擔心我有了銀子要做壞事?”

說完不錯眼珠的看著黛玉,巴不得她說出擔心兩個字,好借機“教訓”她一番。誰料黛玉展顏一笑:“我從來都信藹哥哥 。”那玉麵生輝、眼波流轉的神態,生生晃花了沈越的眼,忘記自己是想教訓黛玉,換成以身相許的感謝。

黛玉即得了沈越送的金釵,次日便進宮孝敬了皇後與太後,又得了兩宮賞賜,滿載回府。不過她也帶了皇後的口信給沈越,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這聖人馬上都要封筆了,皇子們是不是也該歇歇?

皇後都開口求情了,沈越也就不再逼迫幾位皇子。可是那哥兒幾個到了幹勁正足的時候,沈越想叫停也叫不住了,隻好在精神上默默支持了一下諸位皇子。

由著皇子們,想起自己好象有些日子沒關心過詢哥兒、諳哥兒,便讓人把自己的兄弟都叫到書房,要代沈任考校一下他們的學問。

這一年詢哥兒已經十四,諳哥兒也已經十二了,兩個當年的小肉球,不知不覺都長成了青蔥少年。也是年關將至,兩人才從學士府回到自己家中,不過因著明年詢哥兒要秋闈,二人每日隻在自己院子裏讀書,並不怎麼出門走動,沈越想見這兩人,還得請才行。

“還當大哥忘了有我這個兄弟。”詢哥兒一見麵就開始抱怨,諳哥兒卻隻憨厚一笑,沒有開口。

“你巴不得我忘了呢。”沈越對這個從小就粘自己的弟弟,也有些無奈。等著考校一番覺得兩人功課還算紮實,沈越才問起兩人過年可有什麼想要的。

詢哥兒便一臉賊笑的向沈越道:“我除了時文,有時也做首詩,自己覺得還看得過,哥哥能不能替我也印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