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素葉不行(2 / 3)

“那些是什麼人?”素葉不著痕跡地問了句。

許桐剛剛在十全街沒怎麼吃東西,美食上來後便趕緊吃了幾口,說,“都是些分銷商,其實每年想跟精石合作的分銷商很多,想必是聽說年總來了蘇州,都趕過來了。”

原來是想分杯羹啊。

“跟年柏彥做生意,他們還有得賺嗎?”素葉邊吃甜點邊說。

許桐聽出她話外的意思,抿唇笑著沒回答。

“生意人談生意一般不都歌舞升平嗎?夜店是少不了的吧?”素葉又問。

許桐喝了口水,“那是以前,當時年總開發市場的時候沒少帶客戶去那種地方,天天陪笑陪喝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現在完全有資格去選擇談生意的場所,很少去那種地方了,認識素醫生後,年總去那種地方更是少之又少了。”

“你處處為他說話。”

“是我沒見過年總這麼在乎一個女人。”

素葉覺得胸口有氣流在盤旋,又抒發不出去,輕歎了一口氣,不經意抬眼看了不遠處的年柏彥,對麵的人在喋喋不休,他卻隻是含笑聽著,可看上去總有點心不在焉的感覺。

“你知道我倆分手了嗎?”她收回目光,淡淡說道。

許桐一愣,然後搖頭,“年總沒提。”

素葉咬著吸管,斂下眼不再多說。

用餐的環境很安靜,這裏不是吵鬧的環境,就算是個市井之徒到了這個環境怕是也裝高雅了,所以,素葉沒再像跟十全街似的與許桐說說笑笑,安靜地用餐。

可總是管不住雙眼,總想著往年柏彥身上瞄,有好幾次她都能與他的目光相撞,然後趕緊收回來,心髒沒出息地亂跳。

快吃完甜品的時候,素葉的目光又忍不住飄了過去,但,被一個身影撞得目光停滯。

是個女人的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

那女人熱情地坐在年柏彥身邊,年柏彥親自給她倒了杯酒。

素葉的目光被刺痛了一下。

喬伊。

原來,跟著年柏彥一同下江南的女人,不單單是她一個。

喉頭有點發緊,放下眼,喬伊嬌滴滴的俏模樣始終在腦子裏亂轉。

“許桐。”她艱難開口。

許桐停下筷子,看著她。

“你確定那個總統套是給我住的嗎?”話畢,她便起身離開。

許桐一愣,這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扭頭一看才恍然。

素葉經過年柏彥身邊時沒做停留,倒是喬伊眼尖瞧見了她,在身後輕輕叫著,“哎,你不是素葉嗎……”

她沒搭理喬伊的召喚,徑直出了餐廳。

喬伊一頭霧水,“年哥哥,她怎麼不搭理我啊?病還沒好嗎?”

年柏彥的目光始終盯著她離去的方向,沒說話。

回到房間的素葉,第一眼就看見了隨便搭放在沙發上的男士襯衫,是年柏彥上午穿的那件,原來他回房換過衣服。

素葉沒叫管家來收拾,拿起襯衫,收緊手臂摟住,還殘留他的淡淡氣息,她的眼眶有點脹痛,情願上麵有點香水味,這樣一來更會讓她覺得提出分手不是件錯誤的事。

可上麵,除了他的體味就沒有其他的了,哦不,還有,他們共同用的浴液很清淡的氣息。

她還要繼續留在這個房間嗎?

喬伊都跟來了,說不準,這個總統套原本就是年柏彥想跟喬伊一起住的。

又或者,年柏彥今晚壓根就不會回來。

素葉覺得呼吸不順暢了,放下襯衫,拚了命地調整呼吸,然後跟自己說,素葉,你跟他已經分手了已經分手了,別忘了,還是你主動提出來的……

十二點半,年柏彥才拖著倦怠的身子回了酒店房間。

房間裏很安靜,連燈光都是安靜的,細膩柔和。

年柏彥這一天就沒閑著,從早上的視頻會議,到下了飛機後跟市委領導的應酬,再到後來分銷商的見麵,時間就像是沙漏,令他沒有閑下來過一分鍾。

扯下領帶,他進了臥室。

偌大個臥室卻不見素葉的影子。

年柏彥腳步一頓,第一個念頭就是她換房間了,或者,不聲不響離開酒店了。

眉頭皺緊,朝著大床過去,一掀被子這才鬆了口氣。

素葉睡著了,整個人趴在床上,被子壓在她身上,枕頭壓在被子上。這張床本來就很大,她又典型的嬌小依人的主兒,讓被子和枕頭這麼一壓,不掀開被子看還真找不見她。

年柏彥忍不住笑了,少頃,無奈地搖頭,可眼神裏是無盡的寵溺。

沒叫醒她,輕輕坐在了床邊,將被子掀開一角,方便她能夠順暢的呼吸,一時間他倒是有點擔心了,要是回來再晚點她會不會被自己的睡姿給憋死。

她的臉蛋兒睡得紅撲撲的,讓他想起了嬰兒,這倒是沒錯的,在他眼裏,她有時候更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跟她小時候一個德行啊,隻要稍稍對著他嬌滴滴的一聲,他就無法抗拒了,再多的憤怒和疲累也煙消雲散。

年柏彥承認自己上輩子定是做了孽,這輩子才對她束手無策,無論她怎麼無理取鬧,無論她怎麼將他激怒,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還是會忍不住想她。

兩個星期,想她想得都快發了瘋。

除了出差不在北京,他都會後半夜回一趟三裏屯,看著她各種各樣的睡姿,又氣又可笑,他真的很想叫醒她問問,我不在你身邊你怎麼能睡得著?

他會情不自禁摟著她小睡一會兒,不等天亮就離開,其實,是怕極了她的那句,柏彥,我們結束吧。因為不管他想不想承認,他都從她的眼神和語氣中讀出她的心思來,她是真的想跟他分手。

她做伴娘的樣子很美,但他想,如果她成為新娘會更美。當眾人將她往他懷裏推的時候,有那麼一刻他真的很想說,葉葉,嫁給我吧。

他在躊躇什麼,原因說不清楚,也許,信任真的成了彼此最大的障礙。

可有一點他是承認的,他想她,想分分秒秒看見她。

所以,安排了這次她跟著出差,哪怕她每天隻是瘋玩都無所謂,隻要能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