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玉也趕緊起身,“爸,媽,對不起,這件事由我而起,你們也別怪柏彥,跟他真沒關係。”
“就你無私就你傻。”阮雪曼心裏又氣又痛,上前戳了戳葉玉的頭,“你也不想想他為什麼那麼痛快跟你撇清關係?這件事吃虧的是你啊傻丫頭。”
“媽——”
“你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我看要不是有狐狸精介入,你們兩個早就修成正果了,你現在要把位置讓出去就什麼都沒了!”阮雪曼氣得直跺腳。
“夠了!”葉鶴峰怒喝一嗓子,“阮雪曼,你再敢多說一句話就收拾東西給我離開葉家!”
阮雪曼頓時止聲,但目光惡狠狠地瞪著年柏彥。
“柏彥,你還有什麼想說的?”葉鶴峰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了素葉一眼,最終落回到了年柏彥身上。
素葉的心禁不住緊了下。
年柏彥眉梢略有思考,然後不動聲色說了句,“感謝董事長多年的栽培。”
不知怎的,素葉心中那麼一小點兒的期許被熄滅了,很快的她反應了過來,她在期許什麼?在這件事沒有平息之前,她不應該有什麼期許的。
葉鶴峰看著年柏彥的目光有一絲複雜,但事已至此也無法再說什麼,一臉疲憊地靠在沙發上,半晌後重重歎了口氣。
阮雪曼見狀,忍不住又要開口,下一秒是葉鶴峰的嗬斥,“他們兩個確實是假結婚,別鬧了!”
阮雪曼攥了攥拳,氣得嘴唇發抖。
離開葉家的時候已是大半夜了,天際像是潑了墨似的化不開的黑,星光被霧霾遮住,厚厚一層看不見絲毫的光,隻有月光,努力地扯開絲絲縷縷的霾氣,將清冷的光灑向人間。
車廂內,也如染上了霧霾。
撥不走的安靜。
年柏彥沉默地開著車,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攥著她的手,視線朝向前方,一盞盞街燈飛速後退,光亮濺入了他的側臉,硬朗外捉。
素葉也沒說話,因為她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在葉家解釋完他和葉玉的事情後,他就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抱起走出了葉家,經過阮雪曼身邊的時候,她清清楚楚聽到她低咒了句,狗男女!
當時她氣得頭一熱差點回罵,但收到了年柏彥目光的警告,素葉便也忍了下來。
從葉家出來到上了車,他體貼地為她穿好了鞋子,又默默地為她係好安全帶,然後開車離開。
對於素葉來說,耳畔算是清淨了,隻是沒想到車廂裏也會這麼安靜。
年柏彥像是若有所思,又像是什麼都沒想,她悄悄掃過去,他目視前方的眼睛、高挺的鼻、微抿的薄唇,一切一切的都看似那麼平靜。
可她為什麼還能感覺到他的心事重重?
與葉玉撇清了關係,不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嗎?
就在素葉思考著要不要開口打破僵局時,年柏彥終於開口,嗓音猶若窗外夜色般撩人低沉,“這兩天不準上班了,在家好好養傷。”
“我沒事。”讓她天天呆在家裏,她可呆不住。
年柏彥手中的方向盤輕輕一轉,車子上了輔路。
“聽話。”他低低落了兩個字。
素葉轉頭打量著他的側臉,“那……你以後能每天早點下班回來陪我嗎?”她故意提到了“以後”二字,又說了“回來”,其實不過就是試探他的心思。
年柏彥抿著唇,沒給她確切的答案。
她始終看著他。
車子卻在一處人少的地兒停了下來。
年柏彥熄了火,扭臉看著她。
朦朧的夜色,素葉的臉頰被籠罩得愈發朦朧柔美,那雙眼,黑白分明,清澈又聰明。
年柏彥抬手,大手輕撫她的發,低低吐出個字,“能。”
素葉輕輕笑了,拉過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這才問了句,“你是不開心嗎?”
年柏彥凝著她的目光變得柔和,“不,我很開心。”
下一秒高大的身子壓了過來,年柏彥吻上了她的唇,緊跟著大手也攀上了她的後腦,用了力。
“柏彥……”她感到了疼,含糊地逸出了他的名字。
年柏彥的唇綿延。
下一秒她隻覺得胸口疼痛了一下,呻吟出聲,“痛……”
年柏彥這才鬆口放開她。
她低頭,胸口已是他留下的吻痕。
輕覆上年柏彥的臉,素葉輕聲喃道,“可是,我看不出你很開心,為什麼?”
年柏彥凝著她,半晌後薄唇卻微微揚起,語氣一如平常地寵溺,“傻丫頭,是你想多了。”
見他笑了,素葉才覺得心裏光明多了,凝著他的眼,“那麼,以後我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是嗎?”
年柏彥靠近她,高挺的鼻近乎與她相貼,輕喃一個字,“是。”
一直壓抑著的巨大幸福和喜悅像是煙花似的在心頭炸開,素葉一下子摟住了年柏彥的脖子,這一刻她無法來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好像長期的期待終於變成了真實,她興奮地不知如何是好。
雖說年柏彥一直是單身,雖說她也知道這點,但因為沒公開這種關係,素葉總覺得年柏彥還是屬於別人的,但現在好了,她可以光明正大地摟住他叫他的名字,可以在陽光下與他牽手,可以肆無忌憚地給他打電話撒著嬌問他幾點回家?又或者當家裏什麼東西壞掉時,她也可以像其他有男友的女人一樣,跟年柏彥說,親愛的,咱家什麼什麼東西壞了,下班回來要修一下哦……
她太期待這樣的生活。
期待這樣的年柏彥,隻屬於她一個人的年柏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