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柏彥卻騰出一手箍住了她的腰,隻用一隻手來控製韁繩,結實的手臂緊緊環著她,令她全身的力量都壓在了他的胸口上。
“箭靶在前麵,盡量射出去。”
“你騎慢點,我對不準。”
他低笑,“還想要獎金嗎?”
緊張的情緒倏然被本性和鬥誌壓下,她點頭,“當然。”
“那就不要想著自己是在馬背上,你是心理醫生,控製情緒是你的強項。”話雖這麼說,他卻收緊了箍住她腰身的手臂,胸膛如堅固寬闊的壁壘,令她的身子更加穩實地貼靠。
素葉深吸了一口氣,後背緊緊貼著他的胸膛,開始拉弓。
箭靶在麵前經過時,一支箭“嗖”地一聲劃破空氣,朝著箭靶衝了過去,其他選手的箭也接二連三地射向箭靶。
素葉那支箭的箭頭是藍色的,在與空氣摩擦時逆著光猶似藍色火焰,正中靶心!
她目光一亮,緊跟著歡呼。
年柏彥控製著馬速,低頭凝著她的笑靨,忍不住挑唇泛笑。
有了第一支的絕佳成績,素葉似乎越戰越勇了,緊跟著第二支和第三支箭也打出了好成績,雖說沒正中紅心但也靠近中央。
觀眾席上,紀東岩第一個起身為她鼓掌,緊跟著全場都是如雷掌聲。
“很不錯。”年柏彥在她耳旁落下一句讚許。
素葉抿唇,笑而不語。
等計算成績的時候,她主動上前幫忙,大有樂不思蜀的架勢。結果顯而易見,論騎射成績,她有一支正中靶心,其他兩支靠近靶心,雖說也有選手是支支打中紅心,但大賽講究整體成績,第一項和第二項的比賽中,紀東岩和年柏彥的冠軍成績為素葉拉了十足的分數,因此,第三場比賽她的整體分數最高,大獲全勝!
素葉興奮得近乎瘋狂。
清理了現場,半小時後素葉站在了領獎台上,為了彰顯她是個不忘本的人,特意還將年柏彥和紀東岩雙雙拉上了台,她站在中間,笑得跟朵月季花。
“不容易啊,對射箭一竅不通的人竟然能射中靶心,看來剛剛是上帝打了個盹兒。”身旁,紀東岩壓低了笑,陰陽怪氣地說了句。
素葉暗自瞪了他一眼,衝著主辦方後又展露笑顏,“紀東岩,別陰陽怪氣的啊,我是靠實力!實力,懂嗎?那可是打小就被舅舅練出來的對傳統武術有著敏感力的能力。”
紀東岩忍不住“撲哧”樂出聲。
“閉嘴。”她表麵依舊笑著,可警告的話崩落唇齒時已是咬牙切齒了。
在主辦方囉哩囉嗦說了一大通素葉認為是廢話的話後,將三萬元的獎金轉交給了她。素葉拿著支票,笑得合不攏嘴。
然而,年柏彥在旁淡淡說了句,“記得把靶心上的吸鐵石取走收好,否則,三萬塊很快會被人收回去。”
素葉驀地看向年柏彥,眸光微微震驚。
另一邊又是紀東岩慵懶的嗓音,“她那麼聰明怎麼可能會被人發現?早就在剛剛幫著記成績的時候取走了。”說到這兒笑眯眯地看著她,“對吧,小葉?”
素葉又轉頭看著紀東岩,良久後狠狠咬牙,壓低嗓音說了句,“你們,這兩個魔鬼!”
因為太想贏得比賽,所以就會絞盡腦汁。早在她決定參加比賽的時候就開始研究比賽時所用的弓箭了,最後還真被她找到了空子。
不知是為了尊重傳統還是為了美觀,總之被素葉發現,在箭頭的棱角上有一些細微到了極致的花紋,這些花紋用了薄薄的鐵粉勾勒而成,她便靈機一動,在主辦方配給她的箭靶後麵不起眼的角落擱置了小小的吸鐵石,很輕薄,甚至顏色與箭靶相符合,吸引的力度正好可以左右箭頭的方向。
可能是她太擅長作弊,又可能是這場比賽原本即使娛樂,主辦方也不會想到會有人動了手腳,總之結果就是她贏了。為了不讓人發現,在比賽一結束她便自告奮勇地幫著統計分數,實則是想著神不知鬼不覺地取走自己箭靶後麵的吸石。
她不過就是想著耍點小手段贏點小錢而已,沒想到自己的舉動被這兩個男人看在眼裏,一時間自然會有點惱羞成怒,是那種自以為神出鬼沒實際卻被人早就納入眼底的尷尬。
“葉葉,你不能總是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壞規矩。”年柏彥的嗓音有點沉。
素葉輕哼,“規矩能當飯吃嗎?我守的從來都不是什麼狗屁規矩。”
規矩的存在就是為了被打破,如果沒人打破舊規矩,哪會有新規矩的產生?
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接了主辦方的支票也意味著多多少少要聽對方嘮叨幾句,年柏彥和紀東岩自然不是能閑下心陪人說話聊天的主兒,所以這個大任就落在了素葉的肩頭上。
主辦方讚揚了她的射箭技能,又問她師出何方等等,最後笑嗬嗬道,“小姑娘,其實如果沒你男朋友的話,我們還差點想取消你的參賽資格呢,事實上你男朋友說對了,這場騎射真令人大開眼界,果真有情人合作就是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