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般,綠瀾良娣給人就是冷冷的感覺,不太愛說話,仿佛燕王府囚禁了她一樣。世子都是交給乳娘養的,綠瀾良娣也不是經常跟在身邊,還不如紫姝良娣一半用心呢。”
“你這丫頭又在胡說什麼?換了個主子很得意了是嗎?”不知不覺走到側殿門口,紫姝剛好提裙跨出門檻,正好聽見阿嬋提到自己的字眼。
“見過紫姝良娣。”阿嬋好似很怕一樣,連忙匍匐下身請安。
“不怪阿嬋,是我問她的,聽說綠瀾失蹤了,前來看看洛兒世子。”施晴上前解釋兩句。
話剛完,隔壁廂房裏傳來一絲絲細小的哭聲,施晴也不等紫姝回話提腳入了房間。後麵阿嬋生怕主子丟下她似的,也飛快起身拔腿跟了進去。
經過這些天的事情,倒叫紫姝看清了眼前的局勢,燕王沒有回來府上需要一個主持大局的。她也沒有必要再將施晴看作對手。於是也進去看看情況。
小小孩童躺在榻上,周圍沒有一個人看管,小兒就一直哭著,不停地叫‘娘’。施晴看著心疼,有衣袖給孩子擦了擦臉,又試探他有沒有發熱,還好並沒有生病。
小兒睜眼醒了,一見施晴哇哇大哭起來,並且還不要施晴碰他的身體。施晴隻好站遠了,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來,洛兒,姝姨抱。”紫姝伸手,洛兒果然不哭了,趴在肩頭不願意看見施晴。
施晴心情仿佛受了大挫一般,糾結難安。她什麼都沒做,隻是出於關心,怎麼一個小孩子這麼怕她?
“夫人,你不要多想了,興許是綠瀾良娣跟洛兒世子說了什麼,所以他才這麼怕你。”阿嬋看出了究竟,勸慰。
一會兒,奶娘過來了,看到三人在房中有些不知所措,忙低頭承認錯誤,“夫人、良娣,剛剛我去給世子做吃食去了,所以一時沒聽到世子的哭聲。”
“這怎麼行呢,你屋裏少人手嗎?要不,你把世子的東西收拾一下,今晚就搬去主殿住吧。有什麼事情也好幫襯一下。”施晴發話道。
“是,聽憑夫人的吩咐。”
“哼,什麼都搬去主殿,幹脆都搬去好了!”紫姝不太高興,將幼兒塞給了乳娘,提腳走了。
其她人有些麵麵相覷,沒想到紫姝這麼不給夫人麵子,施晴倒是不想跟紫姝一般計較。對她而言,紫姝這種人容易將脾氣寫在臉上,有什麼不滿意都會說出來,遠比那些當麵對你笑、背後使陰招的人要好防備。
臨近傍晚,洛兒世子極其乳母、服侍的丫鬟三人一同搬進主殿。半夜,洛兒果然又夢靨了,其她人都沒醒,施晴晚上睡不著覺卻聽見了。
跑進了洛兒房裏,抱著他軟聲安慰。洛兒醒過來看見是她仍然大哭不止。
“夫人,我來吧。”乳娘穿好衣服從施晴懷裏接過世子,拍打著他背部,很快洛兒又熟睡過去。
施晴隻好又退回房間,到天快亮時才合眼。這些天府上的事情、外麵的消息以及夫君被關天牢都讓她有些呼吸不過來。仿佛有千金的重擔壓在她身上,她好想要一個幫手,好像燕王的懷抱。
第二日外麵的晨光一照亮,施晴又重新打起精神,她還要去送老太太。即使身子有千般重也要打起精神。洗漱完畢,施晴讓歡顏給她找了件素淡的衣衫穿上,頭上去掉釵飾隻簪白色的珠花。
弄完才準備從昨日確定的方位偷偷溜出去,歡顏與岫丫都不太放心,一定要跟著去。
“岫丫,你隨我去吧。歡顏,你和阿嬋在府上照看。”施晴看到岫丫正好穿的是黑色衣服,這樣也妥帖不用換了。
主仆二人戴了帷帽洞口處鑽出去,雇了一輛馬車前往秦府。秦府前前後後掛著白拂,空空的院子坐落著,看起來十分淒涼。
施晴一入內,眼淚就忍不住往下掉,被人請到了福壽院,裏麵來來往往的人擠滿了,除了來吊喪的便是念經的和尚,披著袈裟在一尊黑色漆雕棺材前來回逡巡,口中念的施晴一點也聽不懂,不過也知道是專為老太太超度的。
秦家的晚輩則跪在外麵,施晴也隨同著跪在秦思煙身旁,二人再一次見麵有許許多多的話想說,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相互凝望的眼裏有擔憂與牽掛。
看到秦思煙還是老樣子,施晴也放心了,說明她暫時沒有需要憂慮的。
“晴表姐,你還好嗎,我聽說燕王被抓進了天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