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雲姬是什麼人嗎?”有些話不宜當著燕王的麵問,而這個雲姬似乎身份特別,並且權利很大,連王妃的事也要管,施晴自然想問個清楚。
袁雪嫻轉了半個身子,臉上露出半分笑意,“她是最早服侍燕王的人,王府裏的大小事務都歸她管。並且爺也很信任她。你若是來到燕王府,不管是不是王妃,都得按著這裏的規矩來。”
施晴但笑不語,叫她按規矩?她會給她們重新定規矩,總之是自己怎麼自在怎麼好。
“多謝袁姐姐告訴。”施晴繞著曲廊走了,目前她還是覺得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至少帶個丫頭的好。同時她也需要別人替她探聽消息,隻是她的人太少了,隻有兩個。而從秦府帶過來的四名丫頭兩個婆子根本不能信任,說不定是秦夫人派來監視她的。
進入主殿時,施晴也不認識哪裏是茶房,幸好一路丫頭走過,手上端著茶水等物。施晴也不問,就偷偷地跟著去了。
在一處花廳裏看到雲姬,她換了一身著裝,打扮並不鮮豔靚麗,很有她成熟的風味。一身連枝花樣鑲邊細褶裙,衣飾是黑白的。施晴站在門外看她用手指拈茶葉,隨後慢慢地放在嘴裏咀嚼,臉上的神情淡入煙霧,“新來的那幾個丫頭適應地如何?”
“回雲姬,她們都還好,隻是其中一個叫岫丫不太服管理,奴婢已經叫人處罰她了。”
處罰?施晴躲在門後再也站不住了,立刻抽身出來詢問,“岫丫和歡顏呢,我現在就要見人。”
“你們站著幹什麼,還不給王妃賜坐?”雲姬將手裏的茶葉放下,好似一早就知道施晴等在外麵了,剛剛她隻是用這種辦法將她激出來而已。
“不用了,你們兩個去將我的丫頭帶過來”施晴一吩咐,結果她們紋風不動地,隻聽雲姬的話,真是氣死她了,不得不拿出身份來壓,“還愣著幹什麼,王妃的話也不聽了嗎?”
雲姬站起身,勸慰,“王妃不必著急,我已經將人送到主殿去了。”
施晴哪裏會相信,轉身依舊是向茶房的方向尋去。早知道進宮前就該當著燕王的麵要人了,雲姬也不敢不給。
循著寥寥茶香的味道前進,施晴轉過一個府門,還好是找到了。歡顏就立在一排排新釉的茶壺前,吹著手指頭的傷幹守著。
“歡顏。”
“姑娘——”歡顏側頭但見是主子,委屈並歡喜的淚水流下。
“你的手怎麼受傷了?”施晴也不及細問,“找到岫丫我們回去。”
“岫丫不在這裏,被她們帶到下人房裏幹苦活去了。”
什麼?真是豈有此理!雲姬也太不給她麵子了,口口聲聲王妃地叫喚,她的人就敢隨便教訓。她定要給她一點顏色瞧瞧。
“走,去找岫丫!”施晴對燕王府還不熟悉,歡顏昨晚上到訪過,雲姬派來的嬤嬤給她們六個丫頭講了半夜的規矩,必要的地方也帶著她們去看了。
下人房距主殿並不遠,施晴隨著走了一段路程就到了。還未走近,遠遠就聽見一陣哭聲傳來。院子裏用竹竿搭晾著衣物,簷下擺著一個大木盆,岫丫就跪在木盆邊,旁邊一臉凶相的嬤嬤正扇她耳光,“你瞧瞧,你瞧瞧,這衣服洗幹淨了嗎?你又偷懶了是不是……”
施晴看不過去,她身子骨弱不會打架,但是她手上有銀針啊。三步兩步上前,也不等人看清楚,施晴手握銀針已經刺了那婆子好幾個穴道,頓時手腳發麻,倒在地上大呼“哎喲”。
一群婢女看樣子想扶,卻又不敢動手。隻瑟瑟地低頭看施晴,不知道新進府的王妃有什麼武器,這麼厲害?
“看什麼看,這婆子的手腳隻會打人不會幹活,燕王府不需要這種好吃懶做的人,立刻叫人抬出去賣了。”施晴不會講客氣,從現在起她要跟燕王府的雲姬抗爭,敢不將她放在眼裏,她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周圍的丫頭都不敢吭聲,地上的人大呼小叫地不肯屈就,“哎喲,姑奶奶,我老婆子一把年紀在燕王府呆的不是一年兩年,連雲姬姑娘也敬我三分。我究竟犯了什麼錯,要這麼對我?”
木盆邊岫丫臉上已是青一塊紫一塊地,施晴將她拉起來,也不想再跟這婆子多說道理,隻抽出手裏的銀針吹了吹,“你們要是不肯將這婆子抬出去,下一個被賣出府的就是你們。到時候一針下去,你們花容不保可怪不得本王妃。”
事實上,銀針根本沒有讓人手腳殘廢、毀容的力量,施晴說這話也隻是嚇唬嚇唬她們。打人的婆子看起來四肢抽筋,其實半個時辰之內就會好。所以她今天必須在燕王府裏立威,不然這群人以後隻聽雲姬不聽她的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