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王妃,還是你是王妃?”施晴最討厭等燕王走了之後,下麵的姬妾對著她幹了。這才來頭一天,又是給警醒又是示威,施晴也火大了。
“王妃息怒,雲姬隻是以過來人指點一二,若是王妃不信,就算了。”雲姬退後又來到床邊,指示丫頭給她找昨晚那塊白色的帕子。
施晴站起身,撩起床帳,雖然她是王妃,可仍舊不習慣以高高在上的姿態說話,“昨晚上沒有依著雲姬的來,手絹歸還給你吧。”
那帕子掉在地上,被施晴撿起來,上麵幹幹淨淨的什麼都不帶。不過床單上卻弄髒一片。
雲姬幹著麵容,不知說什麼話好,隻好讓人收了這條床單,另外換別的。
走出房門,燕王回頭看了施晴一眼,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怎麼那麼久?”
施晴不好說你的小妾為難人,笑一笑倒顯得大度,“雲姬在幫忙換床單呢,昨晚弄髒了……”
“原來是這事,走吧,咱們也要進宮見禮。”燕王拉著施晴,徒步走在偌大的燕王府,昨晚的賓客走得一個不剩,院子裏隻餘幹淨的地板和蒼翠的樹枝,仿佛昨晚的熱鬧是在夢裏麵度過的。
身後再也沒了閑雜人等,施晴的心情才好多了,“我以後該叫你什麼?”
“隨你,叫什麼都好。”燕王穿著潑墨錦服,頭上束著玉冠,不說不笑時看起來威風凜凜。
“嗯”施晴點頭,又問,“為什麼起早要沐浴,難道你們王府的作息是倒過來的?”
燕王覺得‘你們王府’刺耳了些,仿佛身旁的女子沒將這裏當做家一樣,不過仍是道,“晚上我們不是恩愛過嗎,次日都是要沐浴的。”
施晴沒什麼別的話說了,二人來到台階上,向後一望燕王府中屹立的建築物都十分清楚,中間一塊幾間圍繞著的是主殿,兩邊分開的是次殿,也就是燕王其她女人所居之處。這才僅僅見識了一個雲姬,就那麼不好對付,還有其她的了,施晴瞬間就覺得頭大了,男人為什麼要三妻四妾呀?
看著身旁的男子神清氣爽,施晴弱弱地問了一句,“我怎麼沒看到其她人?”
話未問完,遠處就有兩個孩童相繼跑了過來,爭先恐後地叫喊,“爹爹——”
跑在前麵的大約五歲大點,後麵的三歲多,都是男孩。頭上留著虎頭、脖子上套著銀圈,乍一看還十分可愛。隻不過想到這是燕王跟別的女人生的,施晴心裏又冒出疙瘩。
不過這也不怪燕王,他已是二十五的虛齡、二十四的實齡,一般男子束了冠就可以娶妻生子,尤其是皇室的更早。
所以誰叫她出生晚呢,現在才不過十五歲,自然是不能跟別人比。
兩個孩子跑到燕王身前,大的那個看了施晴一眼,有些怯生生的。小的那個直撲到燕王腿上,眼睛也忽閃忽閃,“爹爹,她是誰呀?”
“她是爹爹的妻,你們要叫母親的。”燕王對自己的孩子還算親熱,解釋也很耐心。
兩個小孩子似懂非懂,也有可能分辨不出‘母親’跟‘娘親’的區別。不過都沒有開口叫人,施晴顯得比較尷尬,這時,從轉角處走來兩個女子,一個穿著碧衣,一個紫紗羅裙,年紀都比施晴大,卻比雲姬要小一些,都在二十上下。
穿碧衣的身材嬌小、樣貌平靜如水,除了呼喚一聲‘爺’與‘王妃’外隻是屈屈身見禮。穿紫紗羅裙的顯得活潑一些,身姿也豐盈,上前就捏了捏兩個小兒的臉蛋,“奴叫他們不要跑得那麼快,就是不聽,沒嚇著王妃吧?”
噢,原來都當她是個黃毛小丫頭呢。施晴算是懂了,年齡在這裏擺著,就算是名分再大,也體現不出什麼優勢。
施晴沒出聲,紫衣的女子又招呼兩個小孩子,“你們兩個快叫母親啊,以後見到也要這麼叫。”
小孩子總算是領悟過來了,‘母親’就是‘娘親’的意思,不但不叫還分別抓住自己的娘,看樣子都有些怕施晴。
施晴也看出來了,活潑的小男孩是碧衣女子生的,大一些的是紫衣女子的孩子,這一招算是使得好,用孩子來叫她難堪。
“先前我已經教過他們了,綠瀾、紫姀,你們多教幾遍,我還有事,都下去吧。”
燕王說完,也不等幾人反應,就拉了施晴向前走了,再耽誤下去,就過了請安的時辰。他可不能讓宮裏的人為難了丫頭。
剛剛的笑語過去了,施晴好似還聽到小孩子的哭泣聲,與燕王坐上了馬車就往宮裏去。好在進宮請安的習俗並不嚴苛,隻要新婦打扮好了,什麼時候見禮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