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真假,誠王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王爺,和他們這些大臣們不同。這天下雖然是皇上的,但是誠王想拿一點又算的了什麼。這事情就算真,皇上頂多在私下罵他幾句也就算了,怎麼拿到朝堂上來說事了?還是如此給他難堪。難道皇上這是在借題發揮?想借貪汙之名除了誠王?大臣們細思恐極,連忙打斷自己胡思亂想的念頭,揣測君意,也是死罪。
站在隊伍末的宋徵之,更是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他遲鈍的發覺情況不對。
方檀知道他來者不善,這是準備對付她了。她既然敢回來,就已做好與他翻臉的準備了。
她冷笑了一聲道“有這些事嗎,臣怎麼不知道?”
方杭從案牘上把一本奏折扔到方檀的麵前,說道“這是江南巡撫上奏的折子,皇弟拿去好好看一下吧。”
方檀將那本奏折撿起來,信手翻了翻,果然如她所料裏麵的內容全都是無中生有,胡編亂造出來的。不屑一顧將奏折合上說道“臣看完了。”
“皇弟,給朕一個解釋吧!”方杭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方檀斬釘截鐵的說道“其中所敘之事,純屬子虛烏有,臣從未做過這些事!”
“折子都送到朕這裏來了,還能有假!”方杭不容置疑的說道。緊接著撫額佯裝惋惜的說道”皇弟你太讓朕失望了!都到這裏了,你竟敢狡辯。”
方檀麵無表情的說道“皇上空口無憑如何證明臣做了這些事?”
方杭等的就是她的這句話,對身邊的人吩咐道“來人啊,把證據呈上來。”
“是。”有小太監應聲而出,手裏捧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個小箱子。
方杭指著那個箱子問道“皇弟可識得這個箱子?”
方檀一眼就認出來那個箱子是從何而來,故作不知的說道“臣不識。”
“那江南李清汝如何?”
“識得。”方檀言簡意賅的回道。
方杭意味不明的冷哼了一聲,瞧了一眼身邊的石修,石修接到示意站了出來,對方檀提醒道“誠王可還記得在江南李清汝送你的那箱銀子?”
“噢,原來如此。”方檀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不以為意的問道“那又如何?”
方杭簡直恨鐵不成鋼,咬牙切齒的看著她。隻聽到她不慌不忙的說道“這是臣在江南時,李清汝獻給臣的。這箱銀子本王早已上交邢部,作為證明李清汝罪證據,何來貪汙受賄之罪?”
“邢部尚書!”方杭拍案而起喚道。
“稟皇上,邢部並沒有收到誠王所說的銀子。”邢部尚書應聲從官員中走出來答道。
方檀低眸不著痕跡的苦笑了一下,看來都安排好了,就等著她入套了。
方杭步步緊逼道“皇弟,你可聽到了?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還沒等他的話音落下,方檀就抬起頭來與方杭針鋒相對的反駁道“若不是本王將這盒銀子上交邢部的,那請問皇上的這盒銀子從何而來!”
“你在說什麼!”方杭咬緊了牙關,雙拳緊捏的咯咯做響,額頭上蹦跳出幾條青筋來。
方檀的話有理有據竟讓他無從反駁,他隻好一字一頓的說道。“朕從何而得到這箱銀子,需要告訴你嗎?”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方杭的目的已經完全暴露了出來,他就是想要方檀死,才算拔了這顆眼中釘。
“那臣不服!”方檀直視著方杭,用整個大殿每一個角落都能聽到的聲音義正言辭的說道“臣敢做敢當,若是臣真的做了那些事,那臣罪不可赦。但是皇上若是想逼臣承認臣從未做過的事情,臣就算是死也不從!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段話的每一個字都震撼著在場者的心靈。說完之後許久大臣們還能聽見從牆壁反彈回來的陣陣餘音。
“大膽,竟敢對皇上如此說話。”石修見狀站出來大喝道。方杭皺著眉頭不悅瞟了石修一眼,他的眼神頓時讓石修安靜了下來,默默退回自己原來的位置。
空氣中彌漫著危險的氣息,大臣們不禁縮緊自己的脖子,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再愚鈍的人也看的出來,皇上這是要將誠王置於死地。若大的朝堂上鴉雀無聲,唯有方檀和方杭之間有暗暗的氣流在湧動。
忽然有人出聲打破了這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