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去看他的眼睛,溫柔迷人的笑又漸漸淡去那心尖上的顫動,她告訴自已全都是自尋煩惱的錯覺。
那天晚上,她第一次靠在他的肩頭,而心一旦放開了閘門,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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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夏朵休息了一天,就去雜誌社上班。
一進去就是各種的道賀聲。
楊嵐更是告訴她,那些個客戶都主動打電話來約她吃飯,談談廣告的事。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你輝煌了,眾人捧,你落魄了,別人不挖苦你就算是恩賜了。
“夏朵,你可別當了少奶奶就不上班了,我跟說,這女人啊,必須要有自己的事業才有魅力……”
“行了,您老歇歇喝口茶吧,我不辭職!”韓夏朵打斷楊嵐的喋喋不休。
楊嵐雖然處處以利益為主,但還算是個有義氣的人,平時壓榨她,但她遇到困難,她還是竭力護她的。
從楊嵐辦公室裏出來,她碰到了從外頭來的柳霜霜。
老實說,柳霜霜還沒辭職,繼續呆在雜誌社,她對她是很欽佩的。
柳霜霜冷若冰霜的開口:“韓夏朵,我祝賀你最好坐穩點,從那個地方跌下來可是屍骨無存的。”
“你不是頭一次祝賀我的人,但卻是最忠懇的,謝謝啊!”韓夏朵甩了她一臉幸福,然後大搖大擺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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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鬱錦臣在五星級酒店訂了房間。
兩家人也正式的見麵了。
讓韓夏朵意外的是,鬱家的人都來了,顧若菲跟沈君逸也一起來了,一群人個個穿著華麗,珠光寶氣,好似用這種方式來諷刺韓家的窮酸。
他們臉上端著笑,表麵也和和氣氣的模樣,可骨子裏,不經意
的眼神,都透露著一種輕蔑。
韓夏朵並不理會這些,今天她終於見到了鬱家真正的掌權者鬱鎮起,她的未來公公,鬱錦臣的父親。
因為心髒問題,他去美國療養了。
而他身邊的女人是鬱錦臣的母親薛華芝,她的未來婆婆,是個氣質高雅的女人,看上去五十出頭似的。
算起來,鬱錦繡乍一看跟顧若菲如同姐妹,聽說她十九歲跟顧家少爺戀愛,生下了顧若菲,隻是丈夫因為車禍早就去世了,她是顧氏集團的總裁,如今是夫家娘家兩頭住。
有錢人就是會保養,個個都像是長生不老似的。
韓夏朵陪著父母一起坐。
韓家人這次更新是像是送上門讓人嘲諷,可韓鐵生不這麼想,這女兒要嫁人了,他雖然是普通的人家,當規矩還是有的。
“上次的事情真是對不住,這杯酒我喝了,就當時賠罪了!”韓鐵生把一杯酒都幹了。
為了女兒,低幾次頭沒關係。
鬱家那邊大多露出虛偽的笑。
倒是鬱鎮起客氣的也回敬了一杯酒:“親家公,這事是我要跟你道歉才是,錯在我們,讓你跟親家母還有夏朵都受累了!”
他的話說的慢條斯理的,言語中很有風範,一看就不是尋常之人。
薛華芝也慈和的與方玉如聊天,還給她夾菜。
這次的會麵,比韓夏朵想象中來的順利。
兩家人商定了結婚的日子,下個月十二號。
具體事宜,全由鬱家一手包辦。
飯局結束,韓夏朵跟鬱錦臣在酒店裏的花園裏走了走。
“你怎麼說服你父母的?”這一點韓夏朵很好奇。
鬱錦臣笑意玄妙:“我隻是說了一句話就把他們說服了!”
“哦,這麼厲害,你說了什麼?”韓夏朵越發好奇的看著她。
“我說你肚子裏可能已經有了我的孩子。”
“……”韓夏朵停下腳步,表情跟被什麼東西噎住似的看著他:“可我沒有!”
“我隻說可能,又沒說一定,”鬱錦臣攔住她的腰貼向自已:“你對自已這麼沒信心嗎?”
抵在她的堅?挺告訴她,對於這個事,他很有信心。
韓夏朵羞澀的嗔怪:“光天化日的,你可不要原形畢露!”
遠處,從酒店裏出來的沈君逸盯著遠處肆無忌憚親熱的兩個人,眼底陰鬱黑暗,深處,似有東西在燃燒,似地獄中的岩漿在翻滾。
*
一切都跟童話中一樣美好。
周未,去民?政?局領了證,不要問為什麼周末還能領證,因為他是鬱錦臣,他想半夜領證都可以。
從婚戒還是禮服,一律都是最好最貴的,何況還有這麼一個顏值爆表,氣質高貴的男人陪她拍婚紗照呢,拿到照片第一時間她就很虛榮的刷了朋友圈。
羨慕嫉妒死一大批的人。
特別是每次聽到柳霜霜酸溜溜的話,她都特別開心。
鬱錦臣但凡有空都會接她吃飯或是去釣魚,偶爾也會帶她去應酬,也會帶她回鬱家,然而無論多晚他都會送她回家,也不在她家過夜,究其原因,是因為他答應了她父親,結婚那晚才能碰她。
有次,父親神神秘秘的跟她說,太容易被男人得到,男人不珍惜你,既要考驗考驗他。
可惜是,還真是考驗錯了,在她看來,鬱錦臣的控製力比唐僧還強,真正厲害男人不是一直心如止水,而是巨浪滔天之後立刻就心如止水,這才叫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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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如約而至。
儀式在鬱家草地上舉行。
因為婆婆平時喜歡禮佛,去教堂她不喜歡,鬱家風景如畫,也有專門的宴會廳,晚上也不用趕來趕去,聽起來是個很合理的
選擇。
約定俗成的儀式結束後,晚上是婚禮的宴會。
韓夏朵多喝幾杯就有點醉了。
她跟鬱錦臣說了一聲,就去桌子邊找點東西吃。
隔了一個桌子,兩個背對她的富太太在外麵聊天。
“鬱家這次也真是夠敷衍的。”
“二婚嘛,就隻能這樣了,你還指望鬱總當年娶沈小姐那般的轟動啊!”
“說起來那沈小姐可真心的美,比柳霜霜都要亮眼幾分,鬱總可寶貝她了,都是紅顏薄命哪。”
“算了,算了,人家大喜的日子,我們不要說死人了。”
韓夏朵拿著碟子,整個人都僵化了。
心像是被塞住的瓶子,不論是呼吸還是吐息都是那麼的艱難。
沒吃任何東西,她放下盤子,拖著步伐去了休息室。
她知道鬱錦臣有過太太,這些都不是秘密,可是,當她真真正正的聽到有關於他跟前妻的事情,想象他們曾經有多恩愛,他們的嘴唇親過,舌頭纏過,她就受不了,心整個被攪了一圈,難受的像是吞了一瓶安眠藥。
門不知何時被開了。
一雙手忽然從背後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