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桀驁的大話一放出來,隻得到文白一聲嗤笑,和歐景年一個帶有安慰性質的微笑。這兩個表情實在太過明顯,獨孤桀驁一個眼神就完全明白了她們兩的心聲,被質疑而受到傷害的自尊心在胸膛撲通撲通直跳,她傲氣地一拍桌子,對歐景年說:“我以前也管過類似的店的,收入很好!”她可不是文白那樣生來就擁有一切的名門子弟,她的一切都是一手一腳拚殺得來的,她師父當年也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一條漢子阿不女子,“神武堂”的招牌響徹大江南北,她拜師沒兩年,就被師父派去做了堂中最大分舵的舵主,以自身強大的人格魅力(從電視上學到的新名詞)折服了一眾幫眾,在短短三個月內使得分舵的保護費收入漲了五倍,師父欣喜之餘,當場就把“神武堂”堂主之位交給了她,而她也不負眾望,帶領著眾人將神武堂打理得蒸蒸日上,迅速成為江湖上第一大幫派,用前段時間她看的一部電影來作比的話,她就是那個叫做“陳浩南”的龍頭,神武堂就是那個洪興社。這樣一個大幫派的掌門人,怎麼可能打理不好一家小小的店鋪呢?
獨孤桀驁躊躇滿誌地對歐景年一揚下巴(她覺得武功高的才是‘話事人’):“歐小姐,請您一定要相信我,給我一次機會。”詞語雖用得謙卑,語氣中卻頗帶著幾分誌得意滿——隻要她能將這家店打理好,以後歐前輩一定會把更多的產業交給她的,她就可以像當年一樣一步一步向上爬,雖然武功不一定能夠恢複,呸呸呸,歐前輩這樣的高人,一定有辦法讓她恢複武功的,隻要自己夠努力…咳,再說實在不行,她還可以給歐前輩以榮名,她自己來主管事務嘛,畢竟歐前輩的性子,也不像是愛參合那些閑事的人,她背後有靠山,說不定還用不了當年那麼多的時間就可以功成名就、一統江湖、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呢,唔,也不知道這個時代有沒有國師,她其實一直都很羨慕國師這個職位,當上武林盟主之後最大的願望,就是要成為朝廷承認的、史上最年輕的國師,而且還是史上第一位女國師,如今雖然失去內力,但是還有歐前輩嘛,隻要將歐前輩推舉上國師之位……
獨孤桀驁在短時間內又重新調整了一次人生規劃,順便還替歐景年規劃了一番未來,這一切發生得如此短促,歐景年和文白隻看見獨孤桀驁一臉自信地說出了要給她機會的話,一個還沒來得及嘲笑,一個也還沒來得及委婉勸阻,獨孤桀驁的下一句就已經蹦出來了:“歐小姐,你們這裏沒有皇帝,那麼最厲害的人是誰呢?”
“額…是主席,我們這裏都是大家選出來的…”華夏國的事不好說太細,歐景年隻好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句。
“主席呀。”獨孤桀驁深沉地點了點頭,這人是大家選出來的,那麼不是皇帝,大約是…武林盟主之類的人物?“那麼他通常會聽誰的話呢?”
“有國家智囊團。”歐景年居然聽懂了獨孤桀驁這詭異的問話,沒有回答“第一夫人”或者是其他答案,而獨孤桀驁繼續深沉地發問:“智囊團…有團長?”
“大概有吧。”歐景年不太明白這裏麵的道道,回答得不太確定。
“請問文小姐的父親…大約是何職位呢?”出於謹慎,獨孤桀驁又問了一句。
“他是自己辦企業的,省裏總讓他掛個x協委員,可是他不高興。”文白聽見問自家老頭子,馬上得瑟起來——鄉巴佬,沒見識吧?我爹可是省裏有人!
誰知獨孤桀驁一聽隻是省級,對文白的興趣忽然就又減弱了:“辦企業…就是,大約像是幫派那樣?”
“幫派?”文白愣了下,她好像沒聽說自家老頭子在混社會,怎麼會聯想到幫派呢?“我爹可是正正經經的良民!不搞幫派的。”搞了也不能承認!
“明白了。”所以是白道。獨孤桀驁對文白的興趣再次降低,疑惑地看了歐景年一眼,有些不明白歐景年為何要對文老頭如此看重,然而聯想到江湖中錯綜複雜的關係,她又釋然了——文老頭一定是背後還有什麼不得了的靠山,看來歐景年要對付的,並不是文白這一個人,而是一整個敵對勢力,歐前輩再是武林高手,也隻是一個江湖散客,稱霸之路任重而道遠,不過,她就喜歡這樣的挑戰。
獨孤桀驁摸著下巴鬥誌昂揚地笑了,一邊笑,一邊習慣性地揮手替歐景年下了決定:“歐小姐,那麼就這麼說定了,這家店讓我管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