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你未必相信。也未必敢信。”
那老頭居然緩緩睜開了眼睛。
媽的,老天爺你終於開眼了。我好懸沒跪在地上焚香感謝。
“我信,我信啊。”我巴結著,顧不得屁股的疼痛,趕緊又坐了回去。
這話說的連我都覺得自己如果生在抗戰的年代當個日寇的翻譯官都綽綽有餘。
“老爺子,您······”
還沒等我說完,老頭擺了下手,開口說道:“你也甭來那套,先前我給別人說完後,沒有一個人相信。那幫人之前給你說的話可是一個德行!”
老頭畢竟是老頭,這聲音說出來後,蒼老沙啞的勁兒終歸還是跟他的年歲合拍了。這下反倒讓我踏實起來。
“不會,我跟他們不一樣。我是記者。”說著我準備在身上摸自己的記者證,可是忽然想起來我他媽是來這裏“睡覺”來的。哪裏帶的那個玩意兒!
“記者?”老頭從他那鬆垮下來的眼皮裏麵閃出一絲說不清的光芒,看得我有點心虛。那情形就跟我拐著女朋友上街告訴她自己從來沒有偷瞄街上那些辣妹一樣。
我趕緊坐正了身子,以顯示自己的專業。心裏卻止不住的想:“一個古怪的老頭,能有什麼讓人不相信的事兒來?難道告訴我他活了兩百歲了?”這類長壽的新聞,我倒是遇到過不少。不過十條恨不得有十一條都是假的。以前有的人打來電話說家裏的老人已經一百二十歲了,讓趕緊去看一下。我們興奮的跟要見外星人一樣屁顛屁顛的跑去,然後看到一個充其量隻有六十歲的老太太坐在村子口,然後一個四十左右的男的死活非說那老太是他的祖祖奶奶,還跪在地上給我叫了半天的祖祖奶,搞得我也不清楚那個裏有幾個祖字。不過這件事兒很快就弄清楚了,派出所查來的檔案證明那個祖祖奶就是那個男人的娘,敢情那個中年男人無非是覺得養個老娘有點礙事兒,想糊弄點錢花。從那以後,遇到所謂的長壽類新聞我都懶得再去看一眼。
“喏。”老頭忽然把桌子上麵的一杯水推到了我的麵前,打斷我的胡思亂想。這個舉動讓我著實的有些欣喜,因為這表明老頭已經對我放鬆了警惕。
我就跟得到了皇帝的賞賜般,抱著茶杯一飲而盡。說實話,對於攻破一個不肯開口說話的人的心理防線,那種成就感的就是馬尿也能喝出可樂味兒。
可是我卻沒有想到,這一杯茶水過後,讓我驚愕不已的不單單是他的一個問題,還有一連串讓人瞠目結舌到難以相信的詭異經曆。如果說我之前的那些采訪是一出出人間百態的鬧劇的話,那我現在所聽聞的這個人的經曆,卻是一幕波瀾壯闊的傳奇大片。我不知道這個人的遭遇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我隻是知曉一點,這次談話讓我感受到了人生中最為驚歎的神奇。
待我把空杯子放到桌子上麵後,老頭慢吞吞的看了我一眼,“哎,從哪裏說起呢······”
就在我準備安慰他,找一個話題入手的時候,沒想到老頭突然間死死的盯著我的眼睛,略帶緊張的問起了他的那個問題。
“你信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