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怎麼從那兩個孔武有力的守衛手上掙脫的呢?
“或許……”秦沐歌甩了甩頭,有些煩躁的道:“今天就別再提他了。”
“好好,不提他了,……”容景看了一眼掌心的錦盒。
片刻之後,還是小心翼翼的將裏麵的玉扳指拿了起來。
那謹慎的模樣,讓秦沐歌想起了天朝結婚的時候,新郎給新娘戴戒指的場景。
溫馨而浪漫,但是,此刻的心情卻是不太一樣了。
正當他打算給秦沐歌帶上的時候,卻被秦沐歌阻止了。
“小沐沐?”
容景不解的看向秦沐歌。
這原本就是她的東西,她不願意接受莫非是有什麼疑慮?
秦沐歌輕輕搖頭:“等解決完了巴蜀的事情之後,我希望我能夠駕馭體內這股力量。否則,即便是拿了這個玉扳指,也不能起到任何的作用。”
默默的垂下頭,秦沐歌想到了當初在金陵。
當自己衝破屠龍陣的時候,約莫也是靠的這股力量吧?
瞧著秦沐歌那蹙的越來越緊的眉頭,容景幹脆一把攬住她,兩個人往床榻上麵一倒。
秦沐歌一驚,還來不及抗議。
便聽到耳邊容景慵懶的聲線響了起來:
“忙了一天我也累了,你陪我休息休息。明個兒我還得去一趟暴民區……”
聽到容景越來越小的聲線,秦沐歌約莫著他今個兒的確是累了。
幹脆闔上了雙眸,乖巧的躺在容景的懷中,任由他擁著自己睡著了。
若是自己駕馭不了體內那股力量,難不成自己還要被吞噬了嗎?
那到時候自己是不是也會變成以前容景那個模樣?
不對,當初容景還僅僅是將自己封閉了。
若自己被吞噬了,約莫著就會變成行屍走肉了吧?
被這個猜測嚇得一個激靈,秦沐歌敲了敲腦袋,嘀咕著:
“別胡思亂想了……”
將那一閃而過的念頭揮出腦海,她瞧瞧的朝著容景那邊窩了一些。
一直到了傍晚,樓下傳來的聲音告訴她,是時候起來吃晚飯了。
隻不過,當秦沐歌準備起床的時候,容景卻是先一步動了身子。
他趴在秦沐歌的身側,看了一眼坐起來的秦沐歌那依舊平坦的腹部,道:
“你餓嗎?”
搖了搖頭,她道:“不餓,也沒什麼胃口。”
容景爬到她身旁,看她一雙小手正整理著自己的頭發。
看著看著,頭就就擺她大腿上去了,“既然不餓,那我們晚些再下去……”
“你不餓麼……”
“我陪你。”
趴在她的腿上,大手環上她的纖腰,輕輕摩挲著。
“很癢……”拍開他的手,她推了推他的腦袋,“別搗蛋。”
“小沐沐,你說會有寶寶嗎?”
那次飲酒之後,是秦沐歌最熱情的一次。
可以說那是他長這麼大以來過得最銷魂的一次……
想到香豔之處,他喉頭一陣滾動,咽了咽口水。
搭在她大腿上的爪子悄悄鑽進她的裙擺,順著她光滑細膩的小腿開始緩緩上爬。
注意力被寶寶兩個字吸引了。
秦沐歌沒有喝止他的流氓舉動,低喃著:“寶寶?”
成親這麼久了,他們兩個折騰的次數也不算少了。
照當時那種橫渡,倒是有可能會懷上……
“生個女孩吧,小沐沐。”
容景抬起頭,一雙眸子亮晶晶的,“我喜歡女孩。”
“手在摸哪裏!”
直到這個時候秦沐歌才反應過來拿狼爪已然是摸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俏臉一紅,秦沐歌啐道:
“哪那麼容易懷上?”
“一定會的,而且一定會是個女孩,長得和你一樣漂亮……”
秦沐歌無力的道:“請問,你的手在摸哪裏?”
可不可以不要一邊溫情脈脈的談論小孩,一邊猥瑣無比的非禮她的胸部……
“放開啦,我們該起來了,不然待會兒花無漾肯定要上來了,你真是……”
容景埋在她的胸前含糊不清的道:
“既然娘子擔心懷不上,為夫隻能拚了命的努力耕耘……”
“走開啦……唔唔……”
***
一室旖旎,秦沐歌從熟睡的容景懷裏掙了出來。
有些虛軟的抬手撩了撩汗濕的長發。
任一頭濃密的黑發披散在胸前,遮擋住那起伏的春光。
半仰著頭靠在床頭,絕美的臉龐帶著一絲情事後的慵懶。
“真是……”
微微有些沙啞的嗓音從紅腫的唇瓣中輕泄而出,她泄憤般伸手狠掐了他臉頰一下。
肌膚光滑細致,甚至比她過之而無不及。
秦沐歌氣呼呼的望著容景那慵懶的俊顏,“到底還下不下去吃飯啊!”
“難道我剛才還沒喂飽你麼?”
輕握住她的手,他明媚的臉上帶著一絲起伏的詭異和曖昧。
“你……臭流氓!”秦沐歌作勢就要伸手去揍他。
隻是,她的小粉拳還沒來得及砸上他的胸口,便叫他一把給握住了。
手上稍微用了些力道,將秦沐歌攬進了自己的懷中。
溫熱的唇在她額頭上吻了一吻:“累了就先睡會兒,我待會兒叫人將飯菜送上來。”
想到了容景的體貼,秦沐歌嘴角不受控製的微微上揚了一些。
環住他的腰,她將頭往他胸口湊了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那我先睡會。”
“恩……”容景伸出手輕輕一拂。
門口的燈火就突然滅了。
沒多一會,均勻的呼吸聲便在黑暗寂靜的臥室裏微微起伏。
就在兩人相擁陷入沉睡之後,緊閉的窗戶縫中溢出一縷黑色的輕煙。
輕煙扭曲著在黑暗中擴散,漸漸的形成一團模糊的人影。
人影輕飄飄的移至屋外,一雙湛藍幽深的眼眸陰冷的凝視著軟榻上相擁的兩人——
秦沐歌緊閉的雙眸不知何時悄然睜開。
眼珠輕輕的轉動了一下,視線穿過熟睡的容景-——
一片黑暗,一片空曠,什麼都沒有……
可為何她會感覺到一股讓她不安的陌生氣息呢?
再次閉上雙眼,她縮進容景為她敞開的懷抱,汲取著他給予的溫暖,不安的心漸漸的沉靜下來。
“這幾日巴蜀的水患問題約莫就能解決。
隻是這事恐怕要耗盡容景的心血,到時候你們就開始行動。
必須確保萬無一失,懂嗎?”
冰冷的嗓音中透露出來的陰毒讓人脊背發涼。
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恭敬地趴伏在地:“是……”
身影躊躇了片刻,微微抬起頭來注視著前方霧一般模糊的人形身影:
“主人,這裏條件惡劣又危險,請您……”
“多嘴!”
啪的一聲脆響,地上的人影悶哼了一聲。
顧不上耷拉下來的左肩,他將身體伏得更低,繼續道:
“攝政王已經派人來了好幾次……”
“不必理會他!”
舔了舔嘴唇,豔麗的唇瓣輕輕翹起:
“快了,我的收藏品中即將添加一個美麗的新玩具,屆時再去拜訪拜訪我那叔叔……”
他擺了擺手,“好了,去吧。最近這裏的防禦加強了許多,就連我也不方便隨意走動了。”
地上的人影躊躇了一下,問道:
“主人,韓青峰送來的女子桀驁難馴,近日傷了多人了,您看?”
“我身邊不是還有一位最得力的助手嗎?你可別忘記她的出身,最是會調教不聽話的女子,丟給她吧。”
清淡描寫的說完,模糊的霧型人影便化作輕煙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他出現在一間簡陋的鬥室中。
望著房間的床榻上那具氣息全無的俊俏可愛的皮囊,低喃道:
“這可是我最得意的一件收藏品,為何她卻不喜歡?”
撫了撫臉龐,湛藍的眸子閃爍著:
“那個繡花枕頭王爺男子有什麼好……哼!”
霧影在瞬間附著上(和諧)床榻上的小小身軀。
暗光微閃,那具了無聲息的身軀微微一震。
嘴唇微微蠕動了一下,發出一聲低歎。
隨著那重新起伏的胸膛,均勻的呼吸聲開始在小小的鬥室中回蕩。
黑暗中,如太陽一般耀眼的臉龐上……
一雙黑色眸子緩緩睜開,漾起一抹燦爛的微笑。
寒秋將至,天氣也越發的冷了起來。
因為原本巴蜀的繡娘大部分都出自暴民區的農婦。
鑒於繡娘的緊缺,秦沐歌不得不在容景的提議之下挑選了一些較有耐心的男子,開了個速成縫紉班。
精致漂亮自然是算不上的,但隨意縫補兩針,還是可以的。
根據那些士兵的身材,她將中衣劃分為三個型號。
製作出大中小三個板型,召集好人手之後就讓他們按板型裁剪縫製,既簡單又有效率。
在一群魔女之中,粟裕想不突出都不行,秦沐歌踏進房間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他了。
“王妃姐姐……”
粟裕小媳婦一般端坐在小板凳上。
一張陽光俊秀的臉龐此刻顯得特別無辜。
秦沐歌不動聲色的掃了他一眼,然後清清喉嚨道:
“大家都知道秋衣的事情馬虎不得,我希望大家都認真、效率一點。務必要在盡快將趕製出來。好了,我也不多說廢話了,開工吧!”
一聲令下,三十多個人按不同的分工開始幹活了。
秦沐歌在這個小型工廠裏來回走動著。
不停的給遇到困難的士兵解答問題。
這個時候,四周突然爆發出此起彼伏的悶笑聲。
她抬起頭,順著笑聲一看。
隻見粟裕坐在小凳上,如臨大敵般拿著細針笨拙的戳著手上的皮革,那樣子說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輕咳了一聲,秦沐歌對他說道:“你回去吧,不用做了。”
“王妃姐姐,別趕我走,我可以做好的,我、我不想在這裏白吃白喝……”
粟裕抱緊手上的皮革,一臉的懇求,那樣子倒讓秦沐歌不好拒絕了。
不想在這個事情上糾結,她不置可否的牽了牽嘴角。
轉過身去繼續給其他人講解方法,似乎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他。
她的無視讓粟裕的黑色雙眸瞬間閃過一絲猙獰。
卻又在垂眸間將之立刻隱藏起來。
低下頭,他用縫衣針狠狠地猛戳著皮革。
直戳得那塊毛皮千瘡百孔了,才猛驚覺,自己被她漠視的態度給氣得失控了——
粟裕,西苑攝政王的侄子。
論單體戰鬥力,與容景在仲伯之間。
放眼整個天乾,也算是佼佼了。
整個天乾,也就一些有些年歲的高手可以與之一搏。
好在西苑勢力武功強勁的士兵並不多。
如他們那般實力的更是鳳毛麟角,否則現今的局勢還真不好說了。
粟裕這個人,若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變態;
四個字形容:非常變態;
陰狠、毒辣、殘忍、嗜血、傲慢自大他是樣樣都占。
不過這年頭,有這些特質的人那多了去了,也算不得什麼。
偏偏他潔癖與收集癖集於一身。
性格也極其的詭異。
西苑的生活對他而言特別的無聊。
為了找樂子,他是無所不用其極。
就拿這次來說吧,最初是想收藏秦沐歌的一雙好眼睛。
他跟來了,偷窺了人家數月。
見過秦沐歌的各種風情之後,他對她整個人都產生了濃厚興趣。
在將她列為最新的收藏品之後,他忍受這裏的簡陋肮髒,過了有生以來最清心寡欲的幾個月。
這對有深度潔癖並且無女不歡的他來說,不可謂不用心。
就因為他這麼用心,這個玩具他更是勢在必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