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下秦沐歌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一雙秀眉緊緊的蹙了起來。
到底是誰?
他們又有什麼目的?
***
書房裏。
一襲黑色長衫的容耀正端坐在桌案之前,翻看著麵前的奏折。
從中午跟容景見過麵之後,他便一直坐到了現在。
可一直到現在,也沒有發現任何一點紕漏。
從奏折上麵來看,容景每一次處理都滴水不漏。
一想到這裏,容耀就覺得窩著一肚子火。
“嘩啦!”
一聲巨響,容耀暴怒的將麵前摞的老高的奏折一股腦兒的扔到了地上。
這舉動叫一直陪在他身邊的胡蒼驚了一跳。
“世子,稍安勿躁。”
胡蒼的話音還未落,容耀便一掌拍在了桌案之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我這次過來不是來看金陵災情的,我是過來要容景死的。現在一點頭緒也沒有,我怎麼稍安勿躁!”
說道這裏,容耀頓了頓,眼底的怒火更甚。
“世子,我們的迷離散已經起了作用。容景現在病倒,而且方離離也得手了,假以時日,不怕容景不會乖乖束手就擒。”
胡蒼麵上露出的笑意十分詭異。
容耀凝神,總算是安靜了一些。
他冷眼掃了胡蒼一眼,“方離離不過是與容景睡了一夜,而且醒來的時候,容景並不在場,怎麼就叫得手了。”
胡蒼冷冷一笑,“世子別忘了,容景身上有一塊玉佩是從來不離身的,不過現在已經在方離離身上了。若不是要等世子爺過來,她早就忍不住了。”
一聽這話,容耀陰鷙的眸子突然就亮了起來。
“蒼,你果然是我的得力助手。”
胡蒼得意的笑了笑,“如今方離離隻等世子爺一聲令下,便可以去秦沐歌麵前對質了。而且,我收到其他幾省的消息,那邊都已經準備妥當。如今容景臥病在床,無法處理事務。您一來金陵,所有的災情都解決了。到時候,再將災後的爛攤子交給他打理……”
“到那個時候,有的是辦法治他。”
容耀也是冷笑著附和著,似乎很滿意胡蒼的安排。
“蒼,你去通知方離離,在我布局好之前,她絕對不可以輕舉妄動。本世子這次不但要報仇,還要容景徹底失去秦沐歌。”
望著容耀那陰鷙的笑臉,胡蒼恭敬的躬身見禮,“是。”
***
第二日一早,金陵行宮的門口便出現了一輛樸質的馬車。
馬車才剛剛停穩,便瞧見一個機靈俊俏的小丫頭從裏麵蹦了下來。
連翹輕輕抿唇,摸了摸懷中的東西,拎起裙擺就朝著行宮裏麵快步走了進去。
隻是,她才剛剛走到前院的花園裏麵,就瞧見方離離約著三兩個金陵名媛在閑逛。
“喲,這不是王妃身邊的大丫鬟麼?”
方離離率先出聲酸了一句;
“果然是王妃身邊的得力助手,這總是不見人影的,成天有這麼忙麼?”
連翹一看是這群糟心的人,理也不理,便掉頭要走。
“誒?別急著走啊!”
方離離在她後頭笑道,“我瞧你好些天沒出現了,難不成是沒伺候好王爺,被趕回洛陽去了?”
“什麼,方姐姐,這位是王妃身邊的丫鬟?”有人半掩著嘴裝模作樣地怪聲道:
“不應該啊,不是說王妃將王爺看的很緊,身邊都不讓帶丫鬟的麼?”
方離離“咯咯”一笑,揪落了枝頭上最後的一朵花,隨手丟在地上。
“那咱們就不曉得了,許是未央王看不上她們,又許是——未央王身邊要留誰,他也做不了主呢?”
話音落,幾人都會意地竊笑出聲。
連翹捏了捏拳頭,轉過身,麵向亭裏那幾個笑得花枝亂顫的女子,一揚眉,反譏道:
“這是未央王府的內事,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幾個外人插嘴?
在這行宮裏麵嚼舌根,不知是有恃無恐不怕被人聽見,還是頭大無腦,不知輕重。
哦,既然你們這麼好奇未央王身邊沒有丫鬟,要不要我現在就去請教請教未央王妃,請她來給你們講個明白?”
幾人當即沒了笑,四雙眼睛一齊瞪她。
但除了方離離外,另外幾個皆是露了怯。
她們敢在秦沐歌背後說,那是因為仰仗了方家和夜家的威勢。
但真到秦沐歌跟前,怕沒哪個膽大如斯。
“連翹姑娘說什麼呢,我們可沒嚼舌根,不過是同你開玩笑罷了。”
“是啊、是啊,為這點小事就去煩勞未央王妃,你也太大題小做了吧。”
“烏合之眾。”
連翹不同她們客氣,氣兒順了,轉身欲走,卻被氣兒不順的方離離再次叫住——
“那你就去問啊,我們在這裏等著。”
“方姐姐?”
方離離遞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給幾人。
斜著眼睛看著連翹,對那幾人嗤笑道。
“她就是敢學話,未央王妃也不定答得上,哼,到時候難堪的還不定是誰。”
連翹麵色一僵,真被方離離說中。
她不過是口頭逞快,萬不會自找沒趣去秦沐歌那裏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