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雲夫人非但隻字不提要升平妻的事情,自己找她去商討的時候,她還摘的幹幹淨淨。
簡直可惡!
“秦暖心受了未央王一腳,躺了好幾日也起不得身。好容易從禦醫那兒要了一方藥,那藥隻有三副,如今卻被秦沐歌打翻了一碗,你說素雲夫人和秦暖心會善罷甘休嗎?”
二夫人恨恨的說著:素雲啊素雲,這次定要逼得你出手。
看你還怎麼躲在後麵裝你的賢妻良母!
且說那個丫鬟將藥打翻之後,麵頰紅腫的出現在了暖心閣。
秦暖心被容景踹了一腳,胸口劇痛。
昨日好容易讓娘親從宮裏求了一貼藥,能夠止疼化瘀。
這會兒正等著那神藥送過來,卻隻見自家丫鬟芳華臉頰紅腫,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奔了進來。
秦暖心胸疼的厲害,也沒法開口說話。
倒是素雲夫人麵色一冷,“芳華,不是叫你去端藥嗎?藥呢?”
芳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哭的十分傷心,“回夫人,方才送藥路上遇到了三小姐和客人,她們將大小姐的藥打翻了。還、還將奴婢給傷了——啊——”
芳華的話音還未落,便聽得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下一瞬,她覺得臉頰一陣刺痛。
腦袋一歪,耳朵嗡嗡作響,唇畔已然是流下血絲。
隻見素雲夫人怒不可遏的收了手,雙目赤紅的瞪著芳華,“沒用的東西,你可知道大小姐身體多金貴,一碗藥都護不住,要你有何用?”
一聽素雲夫人說這話,芳華的耳邊似乎又回響起剛才秦沐歌柔和卻又冰冷的聲音。
“若是你不小心得罪的是大小姐,可不見得有這麼容易脫身了——”
這聲音像是魔咒一眼,嚇得芳華渾身發顫。
接下來,素雲夫人的話更是讓她嚇的差點驚厥過去。
“來人啊,將這沒用的東西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就算是一般小廝也要皮開肉綻,去了半條命。
更何況是身子單薄的芳華?
兩個嬤嬤快步走了進來,將癱軟在地的芳華拖死狗一般的拖了出去。
秦暖心如今疼的不行,卻沒有辦法開口。
一雙手差點要在床單上撓出血跡來,那漂亮的眸子裏麵蓄滿了屈辱的淚水。
知女莫若母,素雲夫人亦是氣的雙眼赤紅。
那日聽自家女兒說:她是受了秦沐歌的算計,這才控製不住動手傷了清華公主的。
暖心根本不會武功,而且按照她那般有分寸的性子,也不可能再太和宮太後麵前動手。
如今秦沐歌像是變了一個人,那她會些什麼歪門邪道,算計自己女兒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這個女人果然是跟她那個賤人娘親一樣。
這一次,自己還來不及找她麻煩,她竟然又來挑釁。
若不為暖心討回公道,她這個一家之主母就白當了!
素雲夫人麵色陰冷的走到了秦暖心的軟榻之前。
白皙的手背輕撫著女兒泛紅的臉頰,臉上露出一抹惡毒的表情來。
而另一邊,秦沐歌和扈酒娘已經上了馬車。
酒娘平日最是不喜歡坐馬車的。
但凡是需要出門,她都是騎馬的。
不過這一次,為了遷就秦沐歌,她便與其共乘了馬車。
“沐歌,你的性子得改改了。”
扈酒娘想到之前發生的一幕,心中暗暗搖頭。
秦沐歌輕輕挑眉,狐疑的開口,“怎麼說?”
“你不懂武功,剛才你沒發覺那個丫鬟是故意往我們身上撞的麼?”
扈酒娘瞪著一雙雪亮的雙眸,蹙起眉頭。
她剛才是想教訓教訓一下那個丫鬟的,不過卻被秦沐歌暗地裏拉了一把。
秦沐歌嘴角輕輕一抿,笑的莞爾。
“那是我大姐房裏的丫鬟,要教訓也輪不到我一個妹妹。放心吧,回到暖心閣,自然會有人教訓她的。”
扈酒娘狐疑的看著秦沐歌,卻見她麵色輕鬆,不像是心中介懷的樣子。
罷了罷了,她是苦主都不在乎,自己還是不操這個心了。
見酒娘毫不掩飾的情緒,秦沐歌笑著將她的注意力轉開。
“對了,那玄鐵你們是怎麼找到的?”
果不其然,隻要一句話戳中了扈酒娘的穴道,她的注意力立馬就被轉移了。
如今,她一聽見秦沐歌問這個,眸子瞬間就亮了。
“說來也巧了,前兩日有個胡商過來,說自己有個寶貝要便變賣。我一看,發現竟然就是那百年難得一見的玄鐵。”
扈酒娘手舞足蹈的說道,“我看那玄鐵外麵雖然是黑的,但是割開一些便能發現是雪亮的銀白色。光是看那色澤就知道那東西假不了。”
這會兒,秦沐歌非但沒有嫌她有些絮叨,反而是越發有些躍躍欲試了。
原本短短半個時辰的車程,在秦沐歌的眼底竟然是有些漫長起來了。
好容易到了“臥龍商行”的門口,一紅一紫兩個窈窕的身體便穩穩地從馬車上躍了下來。
扈酒娘更是一把拉住秦沐歌的手腕,興奮的朝著二樓奔了去。
她們身後,則是緊緊跟著四兒。
而當她們兩個進了二樓的“天”字號包間之後,卻隻看見一個身著暗灰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坐在主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