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她突然想到一事,慌忙道:“前輩,晚輩還需要拿著靈火與師兄會和,不知前輩可否寬限晚輩一點時間……”
她已經吃了丹藥,怎麼也該讓他放心了吧。
果然,莫虛隻是想了想便點頭同意了,他隨手一揮,良玉隻覺得一陣眩暈,眼前景象化作無邊水霧,下一瞬便又回到了原處,四周青山綠水依舊。
他笑看著眼前的女子,少女臉上細微的偽裝已經除去,那張平淡無奇的臉隱約透露出幾分清麗,對著自己的時候雖然還有懼怕,卻已經是從容不迫的眼神了,莫虛滿意的點頭,再度勾起少女的下顎,手上難得暖暖的溫度讓他有些不舍,瞬間眼神一淩,隨即手指在她纖細的脖頸上輕輕一點,他略微抬起頭,看著那裏靈光一閃,隨即淡紅色的印記消失不見,這才滿意的離開她的身側。
見良玉略顯退縮抗拒的模樣,他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精致的眉毛,隨即開口道:“這是本座留下的印記,小家夥,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我隻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月後如果你沒有回來這裏,後果是什麼,你應該清楚。”
良玉明了他的威脅,心中鬱悶,但很快展眉一笑:“有前輩記掛,良玉定然不會失信。”畢竟怎麼說也要為了自己的小命考慮一下。
少女迅速轉身離開這裏,似是不想多待一刻,那一抹淺色很快消失在視野中,身後的白衣男子淺淺勾起嘴角,也瞬間化作一道靈光消失不見。
良玉奔出了幾千裏實在累得不行,才停下腳步休息一下,腳下的飛劍這時候甚至已經開始晃動了,良玉也覺得氣息不穩,卻是失了平日裏的淡定,雖是有心想讓藍淵幫忙自己看一看,但想到他也隻是個築基修士,算起來重雲道君應該也找了機會對外閉關,去了九嶽城,沒了大靠山,想來無論如何也是鬥不過元嬰修士的吧。
良玉幾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眼裏閃過一絲無奈,隨即很快消失不見,方才她試著運功,倒是並未發現什麼不適,顯然那名叫莫虛的人當真是需要她的遁地術,由此可以推斷短時間內她的確不會有問題,隻是……
修士的身體一旦存在什麼隱患的話後果將會是十分嚴重的事情,良玉自然也不例外,她在練氣期沒有急於求成,很大程度上也是為了不給自己的身體留下任何隱患,但是現在……
難道她注定了是要官司纏身的?薑欣妍的事還沒解決,進了丹王閣,重雲道君對自己也不會是完全信任,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元後修士,居然打的算盤要利用自己的遁地術?
良玉歎了一口氣,加注在她身上的牽製越多,良玉越是不能安心。她自認又不是鳳凰,浴火重生什麼的雖然有過一次,但誰也不知道下一次還行不行得通,良玉不敢為此冒險,她好不容易得來的第二次機會,怎麼說,她自己也是絕對不要輕言放棄的。
休息了一下之後良玉繼續趕路,總算是在一天之後回了丹王閣,藍淵一直等在外麵沒有進去,他略顯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擔憂,卻是在看見良玉之後很快消失不見了。
“怎麼這麼晚?已經過了一天還多。”藍淵眼裏帶著幾分質疑。他路上也遇見了幾個修士,花了一番功夫才解決掉,雖說也受了些輕傷,但過段時間就會痊愈,藍淵也因此有些擔憂良玉。
良玉猛然間卻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隻好淡淡的垂下眼簾掩飾住自己的情緒,照顧女孩子的情緒,對藍淵這樣的人來說可做不來,他也隻是擔心的問了一句,路上出了什麼狀況他不怎麼關心,畢竟人已經好好的站在眼前了。
見她一直悶頭不說話沉默以對,藍淵隻當是她不願意說,修士哪裏沒有一點自己的小秘密,更何況他們還隻是一般關係的師兄妹,這樣想著,藍淵迅速壓下了幾分情緒,掏出玉牌開始掐訣。
良玉心裏另外裝著事,自然是沒有留意到他是何反應,二人趕快開了密道回去競秀峰。
重雲道君已經走了好幾天了,臨走之前他給崆明豹輸了靈氣,現在看來倒也不壞,良玉沒什麼心情祭煉靈火,隻是掏出了一塊紫螢石遞給藍淵:“師兄自己看著該如何做,師父臨走之前也交代過,我的體質不適合治療陰氣。”
這個藍淵聽重雲道君說起過,他倒是沒有想到良玉竟會隨隨便便的就將自己辛苦找來的靈火交給自己,隻是他為人不喜陰謀算計,便隨手接過紫螢石。點頭道:“多謝。”
連道謝都隻有兩個字,良玉心中微微無語,到底另有心思,也不在這事上糾結。
藍淵倒是覺得欠了她人情,不說是幻影劍陣,便是丹王閣內裏的爭鬥,暗地裏也是衝他而來,良玉的存在的確給他減輕了不少負擔,藍淵雖不清楚重雲道君究竟出於什麼心思收她做徒弟,但如今良玉既是自己的師妹,少不得他要多費些功夫,畢竟良玉是除了自己之外唯一得師父賜下靈花玉佩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