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殘歌沒有答話,隻是搖了搖頭,他已經過了被人安慰的年紀了。
離秋葉苦笑一聲,既然不信,那又何必問呢?這個話題很傷人,真的,即使明明心裏頭已經有了明確的答案,她也不想回答。
“隱世家族,就像是隱藏在民間的一個皇族,而我,就是那個皇族的嫡係繼承人,可是我突然間說消失就消失了,那各個旁係子孫勢必就都會站出來爭奪這個繼承人的位置,雖然財團的一切,都掌控在爺爺跟我的手裏,但畢竟爺爺年紀大了,我怕他無法應付,這樣對於爺爺來說,是很不利的。”
“寶貝秋葉,坐到我腿上來,好嗎?”
離秋葉:“……”
她那麼認真地在跟他說非常嚴肅的話題,而他卻天外飛來那麼一句,這是想把她氣暈的節奏嗎?離秋葉抬頭看看天空,沒下紅雨啊,不過空間也下不了紅雨。
不管離秋葉有什麼反應,靳殘歌也執意地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裏。
“寶貝秋葉,答應我,不管要到哪裏去,都別丟下我一個人。”他緩緩地說,在想著她會離開自己的那瞬間,他可以放棄一切,隻願能跟她在一起,這就是靳殘歌腦中唯一的想法。
離秋葉愣住了,愣愣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他願意拋下這裏的一切?他的父母?他的仇人?他的事業?隻為能跟她相守?
“殘歌,咱別鬧了。”她不喜歡他的玩笑,他跟她不一樣,他的母親在冷宮裏頭度日如年,冒死救他出皇宮的莫如生死不明,閔遼國的軍隊,多數掌握在他的手裏,少了他,邊關不寧,玉依晴還沒有受到該有的懲罰,閔遼國還不安寧。
“殘歌,爺爺是個聰明人,如果真應付不過去了,他會用他教我的最後一招的。”
“嗯?”什麼最後一招?還能保命嗎?
“爺爺從小就教我,男子漢大丈夫,要能屈能伸,何況我隻是女子,就更得要能屈能伸,咱們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咱們還不能腳底抹油,一個字,溜!三十門計,走為上,但凡做任何事情,都得給自己留著後路,到最後打不過了,咱們就來個金蟬脫殼!”離秋葉把爺爺時常在她耳邊念叨的話,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靳殘歌狂汗,這話是一個做為長輩的,該跟自己的孩子說的話嗎?這誌氣和膽魄都長在了腳底板上頭了啊,他也是在笑抽了,這樣的老人家,會吃虧嗎?
話說,有離秋葉這樣的孫女,想必這爺爺也是個特有本事的能人吧,看來秋葉並不是很擔心爺爺在那邊的處境。
“還真是有什麼樣的孫女,就有什麼樣的爺爺啊。”他不免感歎。
“當然,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來會打洞,你不知道的嗎?”離秋葉順溜地接過話。
“呃……”那她哪一個?龍?鳳?還是……老鼠???
“其實呢,我能回去的幾率,估計是沒有了,這都一年多了,如果真能回去,早就回去了,以後這個話題,咱們別再提了,好嗎?”
靳殘歌點頭,然後安靜地摟著她,心裏頭暗暗發誓,一定盡一切所能,找到能回去她的世界的方法,等他救出母親,懲治了玉依晴,就陪著她回去見她的爺爺。
第二天一大早,離秋葉的房門還關著,雲烈因為靳殘歌回自己的房間了,極度困頓而睡死了。
可是,起來準備上田頭去鬆地的花青田還有被花青田叫出去的妙齡幾個人,都被眼前的一大堆東西給嚇傻了。
這……他們的地裏頭,怎麼會堆著那麼一大堆長長紅紅的東西呢?這是什麼啊?昨天晚上收工的時候,還是沒有的啊。
被花青田雇來的梨花村的短工們,也是看著眼前那堆得比小山還要高的東西給弄得神經兮兮地,都還以為見鬼了呢。
這麼大一堆東西,如果要運過來的話,肯定是有很大的動靜的,就算梨花村裏頭的人沒聽到任何聲響是正常的,但把這堆東西運到這裏,肯定是要經過離家的啊,難道他們也沒有聽到聲響嗎?真是太奇怪了啊,這還不是活見鬼了嗎?
“青田,我還是……去喊東家過來吧,說不定是東家的東西呢。”妙齡看看被人圍觀的‘小山頭’,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才小聲地說道。
“呃,好,好。”花青田聽了妻子的話,趕緊點頭,應該找東家,這東西出現在東家的地裏頭,找東家來看看,肯定是沒錯的。
妙齡聽了花青田的那個好字,轉頭就往家跑去。
另一頭,離秋葉老早就跟靳殘歌一起從空間裏邊出來的,花青田他們所看到的那堆東西,其實就是她放到靳殘歌的戒指裏頭,然後讓他再放到地裏頭去的,是即將準備要播種的甘蔗。
她現在是躺在*上閉目養神,等著某個人發現甘蔗,然後上門來叫她。
果然,沒多久,她就聽到了敲房門的聲音,聽著剛才過來的腳步聲,應該是妙齡了。
“什麼事兒,等會兒。”離秋葉慢吞吞地從*上下來,然後緩緩地開了房門,抬眸瞧去,便是一臉焦急的妙齡。
“東,東家,你去……”妙齡是連路跑過來的,大氣都還沒喘過來呢。
離秋葉:“……”
能說得正常一點兒嗎?她都已經故意慢了幾拍才來開門的,怎麼還沒有緩過氣兒來呢?有這麼著急嗎?
“別著急,慢慢說,是出了什麼事兒嗎?”
“東家,不得了了,咱家的地裏頭……出怪事兒了。”
怪事兒,不就是甘蔗嘛,有這麼奇怪的嗎?不會當成是妖怪來了吧?
“什麼怪事兒?”
“你,你去看看吧。”妙齡根本就說不上來,她又不認識那堆東西是什麼,隻能讓東家隨著她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