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們……”族長被三個老人說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地,他是針對了離秋葉,但路氏說的也是事實,他都已經讓人去查過了,本來就是離秋葉做錯了,他秉公辦理,難道也有錯了?
路氏一聽這話,立即抬頭挺胸了起來,這離秋葉在家裏頭藏著男人,可是真真的,現在還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呢,任她有多厲害的嘴巴,難道還能跑得了私通男人的罪名嗎?
一聽說要開祠堂,離秋葉心裏頭可算是高興壞了,立即讓妙齡鎖上了大門,家裏頭一個人也不落下,全部都到祠堂裏去,還讓春子去豆腐坊通知了田正他們一家,人多熱鬧啊,好辦事兒啊。
殘影,趙浩,春子因為不是梨花村的村民,是不被允許進到祠堂裏邊去的,離秋葉就讓他們在外頭等著,等會兒,肯定會有讓他們進祠堂的機會的。
祠堂裏頭,族長和三位族老站在最前麵,村長,裏正他們還有梨花村裏頭的男人,都站在祠堂裏麵,而不被允許進入祠堂的女人,都是站在外祠堂,也就是天井裏邊。
路氏得意地看了一眼離秋葉,她的兒子,可以進入祠堂裏頭的,而離秋葉的兒子卻不行,因為是外姓人家。
花青田一家也在外頭站著。
“東家……”妙齡抱著冬竹叫喚了離秋葉一聲。
離秋葉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示意她別說話,呆會有的是機會說。
這些女人們都是站在雪地裏頭的,要等裏頭男人們祭拜好祖先,起碼得半個時辰啊,大家都是凍得牙齒打顫,十個手指頭都是紅通通的,想要放進衣袖裏頭暖一暖,卻又不敢。
祭拜祖先,必須得恭恭敬敬,不能有一點兒馬虎,可是,女人們這罪可是白受的啊,本來哪裏用得著在這大雪天裏頭祭拜祖先?都是路氏跟離秋葉弄出來的事情,他們自己也是,好好地不在家裏頭呆著,幹嘛要跟著路氏瞎起哄呢?
女人們的心裏頭,都是挺後悔的,卻也不能怎麼辦,隻好拉緊了上衣,忍著點兒吧。
離秋葉在出門的時候,就讓妙齡給軻兒和苦竹穿足了衣裳,冬竹更是被裹得嚴嚴實實地,還戴了虎頭帽,根本就不會凍著的,女人們又忍不住地羨慕,這三個孩子身上的衣服,要是他們自己家孩子的,該有多好啊。
麥草極不願意地站在路氏的身旁,對這個娘,是徹底地死心了,自從被趕出來之後,她數不清有多少次勸過她娘了,可是,她娘卻連一點兒都聽不進去,還一味地覺得自己一定能搬到離秋葉的。
她也不想想,離秋葉是什麼人?這一年之內就能置辦起來那麼多的家業,能是個普通人嗎?她要拿什麼跟人家鬥啊?
可是,她又能有什麼辦法呢?隻是個小姑娘,身無分文地,如果她娘狠下心來把她給趕出去的話,她就隻有去死的份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直到外頭的女人們感覺自己都快凍僵的時候,族長他們,終於走了出來。
不相幹的人,都很自覺地走到了兩邊,中間空出好大一塊地方來,隻站著路氏和離秋葉兩家人,當然,還有花青田一家子。
“田正,你站在中間做什麼?一邊呆著去。”族長一見田正和李若華也站在離秋葉的身後,不由地皺眉,趕緊出聲讓他們離開,別在這裏多事兒。
“喲,族長,這俺家怎麼說出是當事人啊,怎麼能置身事外呢?”田正是個老實人,不會說話,李若華就搶著說道。
“你一個婦道人家,多什麼嘴,你家沒男人了嗎?”族長問道。
“族長,您這說得是啥話啊,俺不是站在這兒嘛,你咋能這樣說?俺這不是讓媳婦出來說清楚嘛,這路氏畢竟是俺媳婦介紹進離家的,這出了事情,總不能心安理得地站在外頭看好戲吧?”田正被族長的話給氣到了,這他們家,別說他,下頭還有兩個兒子呢,這老東西不是變著法兒地詛咒他家嗎?他怎麼還能不說話?
“路氏,田正說的是真的,是田李氏領你進離家的大門的?”紫衣族老問道。
路氏點頭,“田大叔啊,當初是李姐帶俺去的離家,您是不知道啊,當初俺跟李姐可好了,可自從進了離家之後,不知道離秋葉對著李姐說了俺啥子壞話,漸漸地就生分了,前幾天,李姐還讓她兒子把俺從豆腐坊裏頭趕了出來。”
“你胡說,明明是你想偷俺娘的豆腐秘方,羞羞羞。”李若華還沒有說話,田正家的小兒子虎子就站了出來,那天路氏被趕出去,他剛好也在,所以都看見了,路氏明明就是搶秘方不成,才被趕出去的。
“俺……李姐啊,俺可是好心好意地去幫忙的,你怎麼能教虎子這麼冤枉俺呢?怎麼說咱們以前還是好姐妹呢。”路氏一臉為難地看著李若華,隻要她不承認,誰能知道她是衝著他們家的豆腐秘方去的。
“族長啊,您可得為俺作主啊。”
“娘,俺可沒有冤枉她啊,那天俺還看到她讓麥粒偷偷拿走了一罐鹵水呢。”虎子抬頭說著。
“啥?你說麥粒偷走了俺家的鹵水?我說咱們家怎麼少了一壇子鹵水呢?原來……”李若華話音一頓,轉頭看向路氏,“路水水,是不是你讓麥粒偷走的鹵水,那東西是可是俺花了好大的銀子買來的,你說偷走就偷走啊,你這心是不是黑的,都是鄉裏鄉親的,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啊,你還叫俺李姐?有做妹子的偷姐姐家裏的東西的麼?”
“你……你少胡說八道,你家遭賊關俺家麥粒啥事兒,別亂冤枉人了。”路氏紅著臉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