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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洛揚聽得喜訊,便想去親自看看雲蕎。
俞南煙卻不同意,“嫂嫂,你現在還是別出門了。我替你去看看沈姐姐就是了,就跟她說你不舒坦,怕把病氣過給她,過一段日子再說。”又指了指外麵,“入冬之後下了幾場大雪,路麵一直沒解凍,天氣又那麼冷,忍一段,好不好?”
薑洛揚還能說什麼呢?知道南煙說的都在理,笑著點一點頭,“好啊,聽你的。”之後又猶豫,“可你哥哥說,你應該留在家裏好生待嫁。”
“管他呢。你不能去,我也不能去,難不成要他去看沈姐姐麼?”
薑洛揚忍俊不禁,“好好好,你去吧。”南煙出門前,她特地交代了白管事一番,要他多找些人隨行,以防路上出閃失。自己索性回了寢室,由著性子酣睡。
下午,俞仲堯很早就回來了,分明是已聽說了,眸子分外明亮,充盈著滿滿的喜悅。
他走到床前,俯首吻了吻她的眉心。
薑洛揚不情願地醒來,揉了揉眼睛,笑容慵懶,“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想我們家小懶貓了。”他笑著側臥在她身邊,“過段日子,請太醫來給你把脈。”
“嗯。”薑洛揚側轉身形,把被子分給他一半,拱到他懷裏,“看起來,隻我一個後知後覺。”
月信推遲到現在,他每夜都與她相安無事,每日早間更是不讓丫鬟驚動她。
“這段日子稱病,別出門了。”他柔聲道,“是的話,從現在起就開始安胎;不是的話,隻當是提前感受一下安胎的日子。”
她忍不住笑,“好吧。”
招財、進寶顛顛兒地跑了進來,搖著小尾巴看著床上。
俞仲堯略顯懊惱地按了按眉心,叮囑她:“往後你離它們遠一些,平日我吩咐人照看它們即可。”
薑洛揚不情願,“憑什麼啊?”
“惹得你不舒服怎麼辦?到時候我是不是要把它們送給別人?”
“……”薑洛揚推他一把,“那你多陪陪它們,去叫人給它們弄點兒吃的。”
“好。”他應著卻沒動,而是揚聲喚連翹,給兩個小家夥準備肉粥,隨後環住了她,“先哄著你睡著再說。”
她笑著點點頭。
翌日,俞南煙進宮給太後請安之前,與薑洛揚說話:“沈姐姐前一段也是像你這樣嗜睡,眼下才開始害口,有些味道聞不得。她是個吃貨,想吃的東西雜七雜八,酸兒辣女那些說法,根本用不到她身上。我告訴了她一些小偏方,能止孕吐。”
“幸虧有你。”薑洛揚笑道,“上午我娘要過來,到時候我請她費心,給雲蕎找兩個醫婆。”
“嗯,是該如此。”
俞南煙出門之後,薑氏來了,進門時神色有些緊張,“洛揚,你怎麼了?哪兒不舒坦?”
“沒事。”薑洛揚忙笑著擺手,拉著母親落座,將情形小聲說了,“擔心是有喜了,眼下不敢四處走動。”
“哎呀,聽你說這情形,大抵就是了。是該謹慎些。”薑氏笑著握住女兒的手,“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
“那倒沒有。”薑洛揚靦腆地一笑,“還是和以前一樣。”又問道,“當初您懷著我的時候,像俗語那樣愛吃辛辣之物麼?”
薑氏笑起來,“沒有。我那時酸的辣的都喜歡吃,除了人容易乏,沒別的害喜的症狀。”
“但願這一點兒我也隨您。”薑洛揚轉而說起沈雲蕎的事情,“您這一兩日抽空去看看她吧?人手方麵,平日該注意什麼,您都跟她好好兒交代一番。”
薑氏滿口應下,“行,下午我就去看她。”
過了一段日子,俞南煙和一名太醫分別給薑洛揚把了把脈,確定是喜脈無疑。
薑氏幫忙找來兩名醫婆,親自挑選了諸多柔軟不傷皮膚的衣料送過來,還提前給小孩子做了衣帽鞋襪,男孩女孩的樣式都有。
薑洛揚時常拿著那些小巧精致的衣物嘖嘖稱奇,“這麼小啊。”有空了,便照著樣式給孩子做肚兜、小衣服。
俞仲堯起初想讓她把府裏的事情全部放下,她不肯,“什麼事都沒得做,整日睡懶覺胡思亂想麼?頭三個月注意些就行了,往後還是要如常過日子。”
俞仲堯見她是打心底堅持,也就依了她。
到了臘月中旬,午後的天氣不是那麼冷了。薑洛揚實在是記掛沈雲蕎,征得俞仲堯同意之後,去了高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