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過頭去,身後坐著的男生叫殷義淩,是殷越鳴的侄子。他是班上的體育委員,體育優等生,高中部籃球隊員,雖然成績不好但為人十分仗義。在後麵幾排學生當中,人緣很不錯。
董珺眉微擰,忽然伸手將殷義淩擋在麵前的書抽了下來。本來趴在桌上的殷義淩眼前突然一亮,頓時嚇了一跳,他愕然地瞪著眼睛,眼圈紅紅的,臉上都還有些濕濕的眼淚痕跡。
董珺心裏有些不太好的預感,她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加上星期天,殷越鳴等於是三天沒來學校了。她記得殷越鳴以前有過發燒還撐著來上課的曆史,但是這一次卻一連請假好幾天,一定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如果是別人的事,她才懶得管。但是殷越鳴這麼照顧她,她也還欠了蕭絕好幾個人情的。
突然被女生看到自己哭,殷義淩頓時窘得臉頰通紅,慌忙又拿起一本書豎起來擋住自己的臉,匆忙整理著。尷尬地強笑道:“沒什麼事?”
董珺站起,將他拉起來快步走出教室,到了一處人少的地方問他:“你說清楚,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殷老師出什麼事了?”
是不是他身體不好?要是身體不好,她有辦法的。
“沒……”
“你再敢說沒事!”董珺冷冷堵去殷義淩的話,殷義淩嚇了一跳,眼見著瞞不下去了,隻好道:“我姐被人綁架了!”
“你姐……殷安琪?”
“你認識她?”殷義淩愣了一下。董珺皺眉道:“什麼時候的事?”
“周五晚上出去後,就沒有回來了!”
“周五?”周五正是她碰上殷安琪那天,她明明親自送她回了家,隻是沒有親眼看到她進門而已。
殷義淩紅著眼睛道:“那些綁匪窮凶極惡,不止每天砍一根我姐的手指頭送到家裏來,還跟我叔索要十億美金贖人。現在,我們幾家的大人全都四處籌錢換錢去了。”
董珺眉擰得更緊:“你們能確定那是殷安琪的手指頭嗎?”
殷義淩點頭:“她的戒指都一起送回來了,上麵還留著完全符合的指環印記。”
董珺眉目緊鎖,人,她是一定要救的,但馬上要上課了。被這樣的規矩束縛著,還真是不方便。
正想著,鈴聲響了。
殷義淩抹了下眼睛,說道:“上課了,我們回教室吧!”
董珺忽然捂著肚子道:“哎呀不行,我肚子好疼,你幫我請下假。”
說完,轉身大步走遠。
殷越鳴的家離學校並不遠,出了學校之後走上十多分鍾就到了,而董珺隻要兩分鍾。
他家房子是三層洋樓,外麵有一個白柵欄圍著的院子。董珺站在窗邊靜望,那三根手指頭能讓生身父母看到心痛死,卻仍然寶貝一樣放在身邊隨時能看到的地方。要想不驚動他們拿出來,基本是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