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們回去吧。”
阿二突然沉聲開口,臉上帶著少有的嚴肅。
“你這又是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覺得這陳石,挺壞的。”
連清澄淡哂,“更壞的人你也不是沒遇到過,先前柳無庸把你打的半死的時候,也沒聽你說過他一句壞。”
“他那樣的人,自有惡報,我才懶得說呢。”
阿二攥著拳紅了臉,一提起柳無庸就恨得牙癢。
連清澄見他又激動了,無奈的搖搖頭站起身,“走吧,脾氣大還不知道收斂點兒,也該你上次被打。”
出門時柳慕賢那間房的門恰好也被打開,秦氏站在門口錯愕的看了連清澄和阿二一眼,拿手絹擦了擦眼角的淚急步走了。
“切,本公子在她眼裏難道是鬼會吃人嗎,幹嘛嚇成那個樣。”
連清澄抿了抿唇,側眼見柳慕賢正端身坐在那裏冷著一張臉看她,滿不在乎的笑了笑抱拳道:“哎呦,我當是誰在這兒呢,原來是丞相大人啊,皇上降旨賜婚,本公子還沒恭喜丞相呢。”
“人麵獸心,少來作態。”
柳慕賢冷哼,凜著眉不悅的瞪著她。
肅羽與柔娘先前見連清澄要走,本坐在那兒喝酒,彼時聽見柳慕賢如此說她,隔空打出一力,隻聽“哢嚓”一聲,柳慕賢所坐的沉木凳應聲斷成了兩半。
連清澄見此嗤笑道:“哼,也不知道愛作態的人是誰,丞相這是又唱的哪一出,這次可看清楚了,本公子老老實實站在這兒什麼都沒做,丞相大人別一個腦袋發熱又跑皇上那兒告狀去了。”
“你!連清澄,你別太得意,終有一天本相定要了你的命。”
柳慕賢由小廝扶著從地上站起來,肅羽滿身戾氣還想出手,連清澄側臉搖搖頭給以一記授意,緊盯著柳慕賢說:“那本公子便等著那一天了,丞相大人可千萬要留心好您這顆腦袋,別到時候我沒死,你卻先沒命了。”
她無視柳慕賢愈盛的怒意,打開扇子大步流星的走下樓,阿二遙遙望著她的背影,眸中斂著寒光看了柳慕賢一眼,低哼一聲連忙跑下去追上她。
“公子”。
阿二跟在後麵連聲叫她,連清澄卻兀自走著自己的路沒有回應,阿二無奈,垂頭苦命似的搖了兩下,腳下的步子更快了些。
“公子,你走慢一點兒。”
連清澄沉臉向前走著,路及一棵柳樹時驀地頓下身,一拳揮到了樹幹上。
阿二猝不及防,見就要撞到她身上,一腳支力一腳急忙收起,終於在離連清澄三寸之地停下,看著樹幹上那深刻的拳印,他滿臉憂色。
“你說,他哪來那麼大底氣敢對我說那種話。”
連清澄轉過身冷不丁的衝阿二吼了一句,轉瞬又像恢複了理智,無奈的低下了頭像發泄似的踩著地上的小石子。
阿二知道她這是還記恨著柳慕賢的話呢,那個人若真無半分本事也坐不上丞相之位,敢放話要連清澄的命,定也是有打算的。
“公子不是一直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嗎,你身邊總歸還有我們這麼多人在,柳慕賢想要你的命,也得先問問我們同不同意。”
自柳含語出事後,整個丞相府就籠罩在一種晦澀的氛圍之中,像一點星火,隻需一道強勁的狂風,便會迅猛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