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發衝冠之際,理智全然散失,秦戰北抬手狠狠掐住了柳湘芸纖細的脖子,柳湘芸困難地咳嗽了幾聲,滿麵通紅,塗著丹寇的指甲,死死地揪住地秦戰北的大掌,摳住了他的手指,不想讓他掐向自己致命咽喉。
“秦戰北,放開我媽。”北宮滄疾步奔了過來,一拳擊在了秦戰北堅實的背膀上。
房門外,金屬觸地麵的通透聲響傳來,念錦凝神聽著,片刻後,一記溫軟的聲音入耳:“精彩,太精彩了。”
這聲音很耳熟,秦戰北正欲回擊北宮滄,聽了這句話,轉臉看向了來人,隻見門口處有一抹白影,女人穿著一襲白色的旗袍,一雙平底繡花鞋,臉逆著光,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身後的陽光在她腳邊的地板下投下一層光影,發絲高綰,氣質高雅,渾身透露出古老的氣息,猶如一張年代久遠的照片。
“多年夫妻敵不過露水姻緣,原來,你們也有這麼一天!”
驚詫,不信,疑竇,恐懼,在一時間齊湧心尖,看清楚來人,柳湘芸的臉孔失了顏色,秦戰北站在原地無法動彈,更是不能說出半個字,感覺嗓子象是被人割破了一般。
“玉芬。”半晌,他才低喃出一個人名,那個好久不曾想起的人名,就在剛才,在得知柳湘芸騙了他之際,他的腦海裏就劃出這麼一個人名,不,一定不是她,可是,她就在站在那個陽光投射下來的光圈裏,由於光線強烈,看不清楚她的表情,隻能依稀感覺漠測高深,麵色冷妄,象是從地底下走上來的民國時期的女子。
渾身上下充滿了濃烈的古代氣息。
不,一定是看錯了,秦戰北絕不相信,他甩了甩頭,狠狠地在自己手腕處捏了一下,痛感是那麼清晰,鑽入骨髓,不是夢,是真實的,玉芬真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可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敢相信,因為,當初,是他親自看到這個女人割脈自盡身亡。
念錦見到白衣女子,麵色一怔,她沒想到她會這麼快歸來,柳湘芸盯望著她,連眼睛都忘了眨一下,當白衣女子走離那個陽光凝聚的光圈,看著那張白得不很正常的臉孔,猛然間,仿佛才記起了什麼似的。
“陳玉芬,原來你沒死啊!哈哈哈!”她笑得有些張狂,眼淚從頰邊滾了出來,見到這個久違的故人,她柳湘芸能不激動嗎?二十幾年了,這個女人在她們麵前詐死,如今又突如其來地歸來了,還真是象演電視劇呢!二十幾年的歲月如彈指一灰尖。過得真快,這個女人當初看起來人老珠黃,然而,二十幾年過去了,似乎歲月在她臉上半未刻下任何的歲月,看起來比她都還年輕,隻是,二十五年了,這女人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啊?即然,多年前毫不猶豫采取手段離開,如今又歸來有什麼意思?難道還枉想著能重回秦家麼?
“玉芬,是你嗎?”秦戰北簡直不敢相信,站在自己眼前的女人會是他早已逝世的結發妻子,這麼多年來,每每想到玉芬,他心裏就難受的緊,是他對不起她,要不是他愛上了湘芸,她也不會自盡身亡,她的死,是他的錯,讓他背負著沉重的十字架,然而,她居然沒有死,這真是太好了,可是,高興之餘,秦戰北真是想不通了,她為什麼要詐死,瞞過秦家所有的人,當年,她割破脈博自盡身亡的畫麵,以及她出殯的畫麵還清晰地浮現在自己的眼前,那時,少天才五歲,煜湛不過才八歲,而她居然舍得將他們拋棄,整整消失了二十五年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