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杜月笙籌建了重慶醫院,當時有床位300張,各科設備齊全,是當時最先進的戰時後方醫院,受到輿論的稱讚。另外,杜月笙在搜購、搶運戰略物資方麵也做了大量工作。抗戰勝利後,杜月笙返回上海,督促上海複員工作,並協助恢複、加強了上海紅十字會分會的組織,對該會推進各種社會服務工作奠定了基礎。
古硯軍不由得搖頭苦笑,他想到了後世關於紅十字會的種種流言蜚語。紅十字會最純粹、最廉潔、發揮作用最大的時候,竟然是由一個臭名昭著的流氓頭子作為負責人,這實在是太有諷刺意味了。不過到底是嘲諷的前世靠杜月笙發揮了作用的紅十字會,還是後世紛爭不斷的那個紅十字會,就不得而知了。
古硯軍考慮這些事情,不過也就是電光火石之間的事情。梁九可不知道這短短的一會兒功夫裏,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把自家老大的生平給回顧了一番。要知道,好多事情,在古硯軍看來是曆史,可是在別人看來,那還是未來呢。
看到古硯軍沉默不語,梁九還以為他是對自己青幫執法堂長老的身份心存芥蒂,冷哼一聲道:“這位先生,青幫開山立派二百餘年,雖然世人對我幫派多有毀謗,但是我青幫弟子,向來是恩怨分明的。先生今日對我梁九有救命之恩,不管怎樣,我梁九是沒齒難忘的。這位先生可否留下尊姓大名?梁九對天盟誓,今後先生但又驅馳,梁九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這番話說得可謂是擲地有聲,豪氣幹雲。古硯軍仔細的琢磨了一下,自己現在在上海灘人生地不熟,行動起來多有桎梏,就算是想要撤回武漢,最起碼也需要熟悉上海當地情況的人來疏通各項關係。青幫雖然是黑道,但是據後世的文獻記載,抗日戰爭時期,在杜月笙的領導和潛移默化下,幾萬青幫弟子,大部分都是保持了民族氣節的。不少青幫門人,甚至拿起了武器,直接和日本侵略者進行武裝鬥爭。這樣看來的話,這些混混還算是血性漢子,而梁九敢於直接去刺殺大漢奸張嘯林,雖然沒有得手,但也是值得交往一番的好漢了。
想到這裏,古硯軍和彎刀對視了一眼,想要征求一下自己現在這個左膀右臂的看法。眼下遠離旅部,毒刺等心腹之人都不在身邊,遇到事情能夠商量一番的,也就隻有彎刀自己了。
誰知道彎刀兩眼一瞪,直接看了回來。那意思很明顯:“你是老大,什麼事情你看著辦,跟我商量也沒有用。”他現在給自己的身份定位很明白,自己就是旅長手裏的一把槍,旅長瞄向哪裏,自己隻管著衝鋒陷陣就是了。至於旅長大人到底有啥目的,那是他這個大腦的事情,和自己沒有關係。
古硯軍無奈的撇撇嘴,這小子現在也就是個赳赳武夫了,指望他動腦子?自己還不如指望日本人自己腦袋犯渾呢。
既然彎刀的意見就是惟旅長馬首是瞻,那古硯軍很自覺的過濾掉了他的意見。低頭仔細考慮了一下之後,他才沉聲對梁九說到:“梁九兄,我的身份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答應,除了你和杜先生之外,不能有任何其他人知道。”
梁九看他神色鄭重,也敏銳的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恐怕來頭不會小,而且身份也很敏感。念及於此,他也鄭重的說到:“先生放心,梁九雖然是青幫中人,這些年來手底下也沾了不少血腥,但是向來是個說一不二的漢子。梁九在此立誓,如若泄露先生身份,甘受幫規處置,受三刀六洞之刑!”
舊社會幫派中人,向來將幫規所視甚重,有些人甚至寧可犧牲生命,也不肯違反幫規。梁九作為執法堂的長老,自然更是將幫規視為一生不可逾越的戒律。現在他願意以幫規起誓,自然是下定了保守秘密的決心了。
梁九起誓,古硯軍也沒有出聲阻攔。等到梁九話音落地之後,他才小聲說到:“梁九兄,實不相瞞,在下是國民革命軍獨立第六旅,也就是血色獠牙特戰旅少將旅長,古硯軍。”
“啪嗒”又是一聲輕響。古硯軍鬱悶的看著梁九,暗道:“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個一個的都把槍往地上扔呢?好好一把柯爾特M1911,摔壞了多可惜?”
梁九麵色尷尬的撿起槍,急聲問道:“你真的就是古旅長?你就是日軍口中相傳的九幽閻羅?”
古硯軍摸摸鼻頭,心想:“‘九幽閻羅’?誰給我起的這個綽號?別說,還真挺有氣勢的啊。”看著梁九殷切的目光,他不禁有些納悶,笑著問道:“九幽閻羅可算不上,不過我殺日本人是挺在行的。怎麼?梁九兄認識在下?”
梁九連忙坐正身子,拱手一拜,道:“古旅長大名,現在的中國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古旅長高義,梁九早已經神交已久,隻是梁某粗鄙,再加上身份卑微,苦於一直沒有機會和古旅長謀麵。哪曾想今日竟然能夠見到古旅長尊顏,梁某實在是三生有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