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硯軍被他惡心的不輕,“啪”的一巴掌拍在彎刀的後腦勺上:“滾蛋!什麼威武霸氣?我還千秋萬載、一統江湖呢!少廢話,咱們旅不興個人崇拜!趕緊跟我救人去!”說完就平端起手槍,貓著腰向別克車跑去。
彎刀鬱悶的撇撇嘴,跟在古硯軍的身後,一邊跑還一邊小聲嘀咕著:“還不興個人崇拜呢,剛也也不知道是誰,聽了我說的話,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去了。”
還沒跑到別克車跟前,“砰”的一聲槍響,一顆子彈鑽進了古硯軍身前的路麵,告訴飛行的彈頭和堅硬的青石路麵猛烈碰撞,濺起一蓬火花。古硯軍不由得一縮腦袋,隨即一股小火苗從他的腦袋裏冒了起來,越燒越旺,燒得他破口大罵:“奶奶的,瞎眼了啊!沒看到老子是來救你的?再敢開槍,老子先打斷你的爪子!再把你交給鬼子!”
對方估計是聽到了他的聲音,沒有在開槍。盡管如此,古硯軍還是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番,才騰身一個魚躍,翻到了別克車的後麵。
那個中年人現在正握著那把柯爾特M1911手槍,緊靠著別克車坐在地上。古硯軍看看他冒著血的右小腿,不屑的說到:“我還以為多厲害的人物,知道打爆輪胎,利用車身做掩護呢。搞半天也是吃了虧才知道啊。”
那中年人臉色不忿,剛想說話,古硯軍毫不留情的繼續打擊他:“下次長點心眼,利用車身掩護的時候,盡量躲在相對堅固的發動機後麵,像你這樣就靠著車門,等鬼子調來重機槍,你就等著被打成篩子吧!還有,別靠車身那麼緊,那不是你老婆!鬼子扔顆手雷,炸不死你也能震死你了!”
那中年人被他說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想要發火卻不知道該怎麼發。畢竟人家可是冒著子彈來救自己的。雖然說的話不那麼好聽,但是仔細想想,卻有幾分道理。而且剛才自己在警覺之下,還冒冒失失的朝著人家開了一槍,人家不給自己兩個耳光,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沒等他琢磨過味來,彎刀也擠到了車身後麵。古硯軍剛想說話,就看到彎刀“啪”的一個耳光,把那中年人扇到了地上。
“我這烏鴉嘴......”那中年人苦笑一下,卻沒有再分辨什麼。難道在慶幸對方沒有用槍指著自己的腦袋麼?剛想到這裏,他就愕然發現,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自己的腦門。
彎刀端著MP38,差點就要暴跳如雷了:“王八蛋,我們老板好心救你,你還敢開槍?反了你了!”
古硯軍連忙一把撥開了彎刀的槍口,嗬斥道:“你個愣頭青,給我滾一邊去!剛才就是個誤會!”他生怕彎刀情緒一激動,手指頭不受控製,在一梭子摟了下去。自己勞神費力的跑來是來救人的,可不是來給這個中年人收屍的。
看到場麵暫時在血刃小隊的控製之下,古硯軍這才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個中年男人,仔細打量了他一下,才問道:“好了,這位先生,我的兄弟是因為你剛才對我開的那一槍而生氣。畢竟沒有人希望被自己救的人一槍打爆了腦袋。你是什麼人?日本人為什麼要追你?”
那個中年人苦笑了一下,說到:“我知道,換成是我,估計早就一梭子摟上去了,根本攔不住我。幾位壯士救命之恩,梁九沒齒難忘。”
古硯軍撇撇嘴,說到:“我才不管你梁八梁九的,今天的事情一了,咱們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了。我隻是很好奇,你是不是睡了鬆井石根的老婆了?怎麼那麼多日本兵追你?還敢在鬧市區動槍動炮的。”
梁九四下裏看了看,歎了口氣,說到:“鬆井石根他老婆,我沒興趣,不過我倒是真動了他的心肝寶貝了。”
這下子,古硯軍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了起來。他笑嘻嘻的問到:“啥?鬆井石根在上海還有小老婆?”就連彎刀也歪著腦袋,目光炯炯的盯著梁九。
“啊?小老婆?”梁九被古硯軍問的一愣,隨即醒悟過來,原來是自己說的話,讓人產生誤會了。他連忙解釋:“嗨,我說的那個心肝寶貝,可不是鬆井石根的小老婆,是上海灘原來的三巨頭之一,現在杭州維持會的會長張嘯林!”
“啪嗒!”一聲,古硯軍循聲望去,之間彎刀正手忙腳亂的忙活著從地上撿槍。梁九這家夥,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張嘯林何許人也?那可是與杜月笙、黃金榮齊名的上海灘的大佬級人物啊!不過與杜、黃二人保持了民族氣節,不與日本人同流合汙不同,日軍剛一占領上海,張嘯林就帶著自己幫會裏的手下,集體投靠了日本人。這兩年為虎作倀,幫著日本人幹了不少壞事,這麼說的話,這個張嘯林,還真是鬆井石根的一個寶貝。
古硯軍想起了後世看到的一些野史,試探性的問到:“那這麼說的話,梁九兄可是為杜先生做事的?”
梁九也不再瞞他,在上海灘,還沒有什麼事需要他害怕,大大方方的承認道:“沒錯,我是為杜先生做事的。我是杜先生手下執法堂的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