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指點江山(1 / 3)

那人答道:“正是!”

“南陽舂陵的劉秀?”

那人聽我說出他的家鄉,驚奇地問道:“兄台認識在下?”

“當然認識!”我的心已經開始跳動了,血液已經沸騰了。

這就是劉秀,這就是光武帝!

“你是我大哥劉寅的朋友吧。”劉秀看著很是陌生的我,心思數轉。他沒有見過我,他可以確定。可我偏偏認識他。那麼,我能是誰呢?他想,隻可能是大哥交的那些江湖豪客。可他大哥交的那些江湖豪客沒有人如我這般錦衣大氣。在他的印象裏,大哥結交的那些人都是一些落魄的江湖人,流落江湖的犯人或劫匪,沒有人像我這樣,貴氣而又不俗氣。所以,他才這樣以一種肯定的語氣來詢問我到底是誰。看吧,這就是聰明人!明明沒有見過我,而我又這麼熱情,他便會做出曾經見過麵的樣子,一副不熟但也算認識的樣子。

“哦哦,是的。”我說道,“你哥哥還好吧?”

“他很好。”劉秀轉頭向店主要了一壺酒,兩隻杯子,倒滿,端起一杯敬送到我手中,說道,“他鄉緣遇,得兄長照顧,兄弟以杯酒相謝!”說完,脖子一揚,熱酒入喉。

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回道:“兄弟客氣了,你我羈旅在外,皆知這行程之苦,既在此因緣相逢,又豈能不相互照應?”

萱兒又將兩個酒杯續滿。

劉秀道:“那兄弟就不見外了。如若兄長恩賜,秀願聞兄之名諱。”

我哈哈大笑,道:“區區賤名有何隱瞞之價值,弟願曉之,兄不勝欣喜……”

“我們副幫主叫孔雅塵!”我話未說完,沐玉就沒大沒小的接道。

劉秀聞聽沐玉如此一說,當即驚奇道:“兄長可是三年前在南陽方家對奇對,誦華詞,彈古曲,繪丹青的孔雅塵?”

我淡然一笑,道:“不過情場浪子,吟幾首豔詞麗句而已!”

沐玉高興的聲音顯然蓋住了我的聲音,她說道:“副幫主,你的名聲傳得好快啊,連劉秀大哥都知道了。”

我向沐玉瞪了一眼,沐玉也隻今日頑劣,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了。我歉意得向劉秀笑著說道:“區區微名,讓兄弟見笑了。”

劉秀擺擺手道:“兄長過謙了,以兄長之才情,又怎會隻有這些許微名?他日定成龍鳳!”

“兄弟或可不知,他日你才會成龍成鳳,叱吒風雲。”

“弟不求成龍成鳳,唯願這戰亂的時代早早結束,還天下黎民一個太平!”

聽完這句話,我心裏犯起了嘀咕。這是劉秀嗎?曆史上的劉秀,在起兵之前,不一直是個胸無大誌的人嗎?不是老是說一些什麼“今年莊家又要減產了”嗎?為什麼他會和我這個認識不到一個時辰的人說起這麼宏偉的誌向?曆史錯了嗎?那麼曆史是什麼?這個時候,我想起了阿來的《塵埃落定》。當然,我想起的隻是一個出版社出版的這本書的封麵。那個版本的封麵上寫著一句話,就是:史是寫出了它的一種狀態,或者說是我對它某一方麵的理解。當然,《塵埃落定》是阿來對康巴藏族土司的興衰史的某一方麵的理解;可,我們怎麼可能判斷得出,記載劉秀的那些曆史,不是那個史學家對這一段曆史和這一些人物的某一方麵的理解呢?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性格?可,也有很多人擁有一些共同的性格。比如偉人!朱元璋曾說“殺盡江南百萬兵,腰間寶劍血尤腥。山僧不識英雄主,何必呶呶問姓名!”;毛、澤、東曾說:“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擊水三千裏。”……一首霸氣的詩,一句主天下浮沉的殘句……這些,才應該是偉人所有的血性和誌氣。一個沒有大誌的人,怎麼可能在未來的磨練中成為偉人?磨難隻能使人成長,卻不能改變人的誌向!就像我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一塊玉無論怎麼被埋沒,他骨子裏都有玉這樣一種東西,當塵埃拂去,泥濘洗淨,玉必光顯於天下人眼中;那麼一塊磚頭,無論他是紅色的,還是黑色的,不論他經曆多少苦難,多少磨練,多少鍛造,磚,仍然還是磚,心中沒有那個叫做玉的東西,無論怎樣變,都改變不了本質。所以,劉秀,作為一個和毛、澤、東、朱元璋、李世民、劉邦、秦始皇等一樣的偉人,同樣也應該具有偉人所應該具有的氣度和誌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