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這盤死棋,看了許久,發現自己真的如青竹子所說,舉棋不定,死卒不收,當食不食等等。問道:“師父,此局又是我輸!但我已克製自己將心性改變,為何仍是會出現如斯情況?”
青竹子說道:“心性不能克製,隻能改修而養!”
我說道:“養到何時?”
青竹子道:“養到你忘了輸贏,忘了所有,隻記得棋子之時!”
我問道:“師父,我不懂,如果忘了輸贏,還要弈棋何用?”
青竹子道:“練兵!”
我疑惑道:“練兵?師父不是說要煉性嗎,怎麼又扯到練兵之上了?”
青竹子說道:“眾人弈棋皆是煉性,而我教你弈棋,則是希望你突破煉性一線,繼而練兵!”
我問道:“為何要讓我練兵?”
青竹子若有所思,許久方道:“世道多舛,萬民流離,你若不學練兵之道,他日如何統帥千軍,建幫立國,濟世養民?”
我驚訝道:“我?”
青竹子說道:“正是!”
我忽然又想到那句五言讖語,問道:“難道你說的業績千年前,竟是指的這統禦千軍,推翻暴政,建幫立業之業績?”
青竹子看著我滿臉驚訝的神情,說道:“怎麼,你不信?”
我道:“這等大事,我如何信得?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隻會寫兩句小詩,發兩句牢騷,沒有濟世安民的寬廣胸襟,更沒有安邦定國的曠世之才,我如何做得?”
青竹子說道:“或許你現在沒有,可不代表你以後沒有!”
我道:“以後?我連明天的事都不知道,如何能保證的了以後?”
青竹子說道:“既然無法保證,為何不努力一試?或許,這些都是真的也說不定。”
我道:“師父,這兩年您將我所有事情都預見的很準,連一個細節都不錯。我相信您的話,可是您可不可以告訴我,您到底是神還是人?”
青竹子問道:“為何如此問?”
我道:“據我所知,曆史中不可能有人能將一切事情看得如此通透,除了神,而且史書上對您的記載更是稀少,記載的也都是說您神龍見首不見尾,無有生卒之年,隻有大致出現的日期!”
青竹子說道:“其實,我所看得透的,隻有你的事情,對於旁人,卻是萬萬不能的!”
我問道:“這卻是為何?”
青竹子嗬嗬笑了一陣,說道:“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為什麼,等你把所有的事情都經曆完了,你也就明白了!”
我道:“所有事情都經曆完,需要多長時間?”
青竹子將那棋盤上的棋子收起,又用白子擺了兩個字十五,而後淡淡地說道:“十五年!”
望著那刺眼的兩個字,我有些失落。嗬,十五年,十五年以後我已近四十,那個時候我想家裏的人為我修蓋的墳墓都已滿是蔓草了吧。十五年,朱思婷早已結婚生子,孩子也應該都近十歲了吧。我西城的那些兄弟,或許都已經將我的音容笑貌也都忘了吧。想想一種無奈的辛酸遊走在鼻尖,淚水竟盈滿眼眶。
青竹子見我若有所感,也不打擾,任由我流了一會淚水,自行擦幹之後方才說道:“雅塵,十五年不算長,興許隻是你一場夢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