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明顯是下了逐客令。我若再待下去,也是自取其辱,倒不如借此離去。然而,小沐玉所說,實非我之真意。我若不做出解釋,令大家誤解一世,於我更是不利!哎,忝顏解釋一下吧。
“方公,在座各位!”我向他們各自行了一禮,說道:“小沐玉所言實非我之本意,隻適才我對小沐玉言道,各位士子琴藝非凡,遠非我所能比,自知彈奏亦是必輸無疑,便有心放棄!於是,向小沐玉討要安全脫身之法,不料小沐玉竟如此說。孔某實在慚愧得緊。然,小沐玉說出這許多話來,也是為我著想,不願見我自動放棄折了麵子。還請各位寬宏於她,我願承擔任何指責!”
先前,方晴雪聽到沐玉說,在座各位之琴藝與我相比還欠些火候。心想我不是沒有琴技,隻是不屑相比,即我可能是沒有看上她的才貌,正在兀自傷心,又聽到我如此一說,便覺我並非沒有看上她,而恰與沐玉所說相反,心中先是一喜。轉念又想,雖說他不是因為我才貌不足與之匹配,可他琴藝卻是連在座各位的任何一位都不及,又怎能過得了這琴藝比試呢?便又傷心起來。
然而,在座的各位卻並非這樣想。隻覺得沐玉所說才是我的真心實意,我所陳述之句皆是狡辯,故而紛紛發難!尤其是爾東岑。爾東岑言道:“小乞丐,我知你還有些楹聯之功,卻不知你這琴藝如何?果如沐玉小兄弟所言一般冠絕整舫嗎?我們都想洗耳恭聽您的雅曲呢,是不是啊,各位”說到最後,他竟拉上了在座的所有才子。眾人聞聽爾東岑如此挖苦於我,都想見我出醜,以報羞辱之仇,紛紛附和道:“是啊,是啊!公子既敢如此言說,想必定有奇曲!既然懷藏寶玉,何不一露?”
其實,眾位都是如此打算,若我真的如沐玉所說那般琴藝絕倫,眾士子尚可服氣,若我如自己所言般一無所是,那便是他們好好地看一番笑話的時候了!心知這是故意令我難堪,偏我就找不出一個很好的回擊方法,隻得陪笑說道:“孔某確是無甚琴藝,那楹聯之句也是自己胡亂對之,還望各位莫要為難區區!”
“為難?哼!”爾東岑說道,“適才閣下叫沐玉大言不慚之時,怎不覺得為難?”
文人最重顏麵和尊嚴,一旦有人觸碰了他們的底線,他們寧願粉身碎骨也要討個公道,要個說法。爾東岑更是如此,他在楹聯之爭時輸我一分,又恰沐玉無甚心機的胡說一通,更覺我是有意。便立誓要在這琴藝上掰回來。
“那,你到底想怎樣?”,沐玉也知是她剛剛說的話連累於我,便有心找個法子補救,急忙問道。
“怎樣?哼!我要讓他當眾彈奏一曲,若是他琴藝果真如你所說,技壓群師,還則罷了;若他輸給我們其中任何一人,那就必須向我們行禮致歉,更要向勝他之人行拜師之禮!”爾東岑憤憤地說道。
行禮道歉我到並不在乎,隻這行拜師之禮委實困難。要知古代最重師道,這拜師之禮需要三跪九叩,端茶敬奉。我自認並非血性男兒,卻也是隻跪天跪地跪父母之人,怎可憑一時之賭,不問德才品行就胡亂拜師?這是萬萬不可的。
未等我出言反對,小沐玉就說道:“就這麼定了!”
聽沐玉這麼一說,急忙叫道:“沐玉!”
“不可!”與此同時,那方晴雪急切的聲音傳出。
大家都很詫異地看著這位好久沒說話的美貌女子,忘了問話。那鄧晨率先反應了過來問道:“方小姐,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