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廷斥道:“就你多話。”
司嵐風做了個求饒動作,立刻出殿備人備馬去了,如今李兆廷是儲君身份,這安全半點馬虎不得。
回來的時候,卻發現他就在距帝殿不遠的偏殿院外背手站著,不知是有意到此還是正好經過,他遂問,“公子要到馮姑娘殿中坐上一坐嗎?”
“有什麼可坐的?”李兆廷冷笑詰問,快步離去。
出得宮,李兆廷命往京中一處宅子而去。那地兒是這位主子先前讓他購置的,司嵐風越發不解,這登基在即,這節骨眼上他到那邊是為什麼?
不久,目的地既到,他隨李兆廷下了馬車,隻見小四已在門外候著,李兆廷問道:“一切可已打點妥當?”
小四笑答:“公子放心。”
李兆廷點點頭,隨同而來的大批侍衛守到門外,二人隨他進去。院中月色星輝下,夏樹之畔,石桌之上,滿滿一桌佳肴。
司嵐風的疑問也達到了最高點:看樣子這是在宴客,可這種時候他到底在等誰?
正想著,院門被開,兩人緩緩走進,他眸光一閃,是她們?
“你周身事兒,尚且早到,我反而來晚了。”
妙音攜十五邊走邊開口,語氣有些歉疚,但看的出眼裏沒有什麼歉意,倒有絲調皮和羞赧。
司嵐風再不識時務,也知道這時該做什麼,小四笑嘻嘻地跟妙音打了個千兒,已一溜煙走到門口,朝他招手,他朝妙音見過禮,也連忙跟那十五一同出去了。
“嵐風,今晚勞駕你在外麵馬車宿一宿了。”背後,傳來李兆廷低沉的聲音。
“是,公子。”他臉上一紅,飛快扣上門。
……
“你晚了,那就該罰。”
看著前方款款而來的佳人,李兆廷拿起酒壺笑說。
妙音頰麵飄紅,並未在他對麵坐下,而是起來按住他手,李兆廷挑眉便笑,目光中難得閃過絲邪佞,反手握住她手一扯,便把她拉坐進懷中。
妙音大羞,雖是舉手相打,拳頭落下卻是綿軟無力,她驚叫一聲,卻是李兆廷隨即起身,把她抱起,往屋內走去。
“我用過晚膳了,我知道你也是,明日還得趕早,進去歇息吧。”他在她耳邊道。
妙音明白他話中意思,渾身微微顫抖,聲音沙啞,“你……你何必急於一時……”
“有些東西給不了你,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們是在患難中相識的感情,與別個不同。”
他沒有立刻答話,抱她入屋,把她放到錦衾上方才出聲。
“你若是此時不願,那就還是留待他日。”
他嗓音低沉如靄,燈火下眉目俊美如爾,眼見他作勢要走,妙音心中一緊,環上他頸脖,心頭如要滴出蜜來。
李兆廷抬手揮滅廂房中燈火。
帷帳滑落。
素珍是被宮中的鼓樂聲吵醒的,如同往日一樣,她昨晚也是到近天明才將將合眼,但宏大莊嚴的編磬聲音仿佛充斥在整個宮中。
她再也睡不進去,起來洗漱過後,便開門出去,瞧瞧情況。小陸子和一眾值夜宮女沒有如往常一樣在廊上候著,一水兒的身影擠在院門口,她走過去,他們方才驚覺給她打了個招呼,經過數日相處,這班奴才也放開了,知道這位姑娘並不多在意這些禮節,有時用膳也招呼他們一桌吃。
素珍眯眸看去,但見院外樹木懸紅結彩,雖是白晝,卻宮燈處處,侍衛也比往日多了一番,宮人們四下奔走。
她明白,前方多牆之隔的金鑾殿中,此時正舉行著登基大典。
她不置可否地扯扯唇角。
一個身影此時卻急匆匆的撞入他們眼簾,“哎喲,姑娘,你怎麼不過去,讓皇上都當眾點名了,快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