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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卻頓時皺眉,“你說什麼?懷素的婚宴,她和誰的婚宴?”

“當今天子呀,”追命壓低聲音道:“上回權非同沒有跟我們說明白,我們隻知她沒死,卻不曉得實是連玉暗地裏留下了她的命……”

他還要待再說,旁邊鐵手突朝他使了個眼色,他一怔,隻見前麵無情臉色已是大變,俊美的麵孔一瞬變得猙冷、十分駭人。

“老大……”他正驚疑,前襟已被狠狠提起,“懷素現下人在哪裏?”

“老大,你這是怎麼了?我知道懷素沒等你你難免生氣,但她也不是故意的——”

無情為人冷漠,但卻從沒如此凶狠過,追命心中也不由得有些驚怕,連忙賠笑解釋。

“我問,她、人、在、哪、裏!”無情一字一字道,那表情那聲音,寒徹入骨。

“她在宮裏,老大,她此刻自然和皇上在宮中啊。”旁邊,鐵手也忙搭話,“你若是找她,我你到皇城門口送個信。”

“不用了。”

追命隻覺領子驟然一鬆,耳邊是無情突然一聲笑,他隨即走了出去。

二人麵麵相覷,半晌,追命有些遲疑的道:“老大是不是也喜歡懷素?”

鐵手一拳過去,“你沒看到懷素嫁權非同的時候,他並不如此。”

“那必定是認為連玉還是不能被信任,畢竟皇帝三宮六院的,懷素跟著他終會吃虧。”追命撓撓頭,又想起什麼,無奈地歎了口氣,“我倒真要到皇城一趟,讓守門官兵給宮中那位小祖宗送個信。上回被她纏得沒辦法,不得不答應了她。本來這信要送也該送給小周,這壞姑娘也不知道哪裏去了。”

……

宮女給連欣送來追命簡函的時候,連玉在禦書房辦公,她正在連玉寢殿和素珍聊天兒,聽說是追命來信,立下大叫一聲,還沒拆信,便衝了出去,素珍對她的性情早見怪不怪,走到門口,淡定地問,“上哪去?”

“追命來信,肯定是無情回來了,我要去趟六扇門,素素,今晚就不陪你和六哥用膳了。”連欣轉過身來,又跳又笑。

素珍聽說無情回來,也是一喜,但如今她不能輕易出去,徒惹連玉擔心,便笑道:“你放心好了,你六哥原本也沒打算和你一起晚膳。”

連欣撅嘴,“討厭。”

不過嘴裏說著討厭,卻是高高興興走了,素珍在背後道:“替我給無情捎句話,說我想他,過些日子見。”

“知道了。”

聲音已到了院外。

素珍失笑,正要進去,卻突然發現,原本和白虎在殿外守著的朱雀,不見了。

連欣是公主,到得六扇門,門中人自然恭恭敬敬的把她領到副統領的住處。

無情因職階高,有自己獨立的院落,連欣站在院中,心如鹿撞,半晌才去敲門,卻久不見應,她心中不安,試探著推門進去,一陣濃重酒氣頓時撲鼻而來。

屋中人聽到聲響,冷冷抬頭,眸中帶著寒光,也透著醉意。

“你這是怎麼了?莫要再喝了,傷身的……”他桌上是四五個酒壇子,連欣蹙眉,快步過去。

她才要拿開他手中酒壇,卻被他狠狠擒住手腕,那掌中熱力逼人,連欣渾身一顫。

“無情……”她低聲地叫,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誰?”他眯著眼,搖晃著站起來,湊近她看。

“我……我是連欣啊。”連欣看他有些站立不穩,嘴角還殘留著酒液,有些心疼,空著的手便探進懷裏拿手帕。

“連欣,連欣。”無情口中默念著,突然低喃道:“你是連欣,今上的妹子!”

“是啊,我是,無情,你真醉了,你是不是執行任務遇到什麼不遂順的事兒了?”

連欣擔心地問,掏出帕子便往他嘴上擦去,卻很快被他扯過帕子,扔到地上,他一手抓著她,一手用力拂落桌上的酒壇,遽大的響聲中,酒氣更濃,連欣被嗆得咳嗽了一下,卻旋即被他抱到桌上,她失措地睜大眼睛,他已重重吻了下來。

連欣開始有些羞澀,伸手抵在他胸.膛上,輕輕推拒,但這到底是她朝思慕想的男子,而他的強勢也讓她迷醉起來,她悄悄伸手懷上他的寬厚的腰背。

兩人熱烈交纏,他狠狠動作,連欣有些吃疼,她咬緊唇瓣,細碎的聲音卻還是從牙關淺淺逸出。

她明顯感覺到他身體變化,她歡愉卻又害怕,心想:若他……若他……她到底該……

她是公主,他們之間並未婚娶,不可以的,母後知道會……可她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他,她顫抖著撫上他的臉,他卻伸手罩住她的眼睛,她於是看不清,他眸中的深鷙的狠意。

“無情,你真的很好。公主,你那真的是一個公主的所為嗎?”

門外,帶笑的聲音輕輕傳來。

連欣一驚,無情極快地從她身上起來,他臉色有些難看,“小周?”

來人手中還搭在兩扇門上,聽得他喚,她冷笑一聲,轉身就跑了出去。無情臉色一變,出門追去。

連欣垂眸,慢慢從桌上起來,將幾乎被拉下的裙子重新束好。她看到他地上還放著幾壇沒有開封的酒,來回走了三四趟,吃力地把酒搬到院外藏起來,想了想,才覺得自己真傻,把酒摔了不就行,他回來也不能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