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所有人都明白,他是絕不會留一個威脅到素珍的人生存下來。
那邊,素珍也是累得快倒了,又因著方才的事丟臉,走到一旁,有一句沒一句聽著,聞言驚起,她自問不是個小氣的主,但善良到饒恕一個置自己死地的人,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但連捷,他們想到的,她自然也想到了。
她幾步上前,按住連玉的手,“連玉,這人你不能殺。”
“否則,我不帶你逛淮縣了。”她今晚也消耗的夠嗆,言簡意賅。
連玉雙眉擰緊,他盯著素珍看了許久,末了,他對兩名內衛一揮手,兩人依言鬆開,鎮南王妃驚疑不定看著他,隻聽得他冷冷道:“你的命朕讓你留下,但朕會派人到你雙親府上,永生監視,自此你若敢再踏出魏國一步,不管你要做什麼,你雙親都會先你的出行而死。”
“滾!”
鎮南王妃唇角微微哆嗦,恨恨看他和素珍一眼,最後踉蹌著離開了。
連玉又吩咐下去,讓玄武安排內衛立刻執行。
一切初了,素珍再也有些支撐不住,腳下一軟,連玉一驚,幸得這段日子以來,他就像演武俠片似,各種在刀口上舔血,連捷朱雀都隨身帶備醫具,先給二人和瘦馬處理了傷勢。
素珍傷在四肢,不算太重,但她之前受過打,還沒徹底痊愈,今晚一役對她來說,還是頗有損耗,但相比連玉,倒不算什麼,他之前傷勢也並未痊愈,今日肩、胸、臂、腹,又添新傷,臂上一道還見骨了,但他身體比素珍強壯許多,之前又是在宮中將養,那裏有最好的醫藥補品,最重要,他心情不同往時,整個人看上去竟比素珍好許多。
既處理過傷勢,一行立刻起行回客棧。
瘦馬危急關頭戰將上身,如今好了一下恢複德性,因著走路觸到傷口疼痛不肯動。素珍哄也哄過,拖也拖過,它各種打滾哀鳴,就是不肯合作,連捷幾人終於找回自信,沒想到,最後連玉上前,順了把毛,它神奇地起來,跟在後麵。
素珍氣得直跺腳,眾人相繼語塞,特意察看一把,發現這貨和他們性別……並無什麼不同。
連玉把素珍抱到另一匹馬上,與她共乘,素珍身心放鬆,靠在他懷中昏昏欲睡起來。連玉卻是全然相反,心內卻依舊激蕩難言,想和素珍說話,才開口,便隻聞得她呼息聲輕輕傳來,腦袋靠在他懷中,好不乖巧,他又是心疼又是情難自抑,馳到前麵暗處,不時低頭吻在她發頂上。
眾人雖沒看多清,但用膝蓋也猜到怎麼回事,不敢緊貼,但又不敢離禦駕太遠,暗暗叫苦。
回到客棧,留守的連欣和白虎迎上來,明炎初還在裏間和掌櫃計算被瘦馬踩壞的東西的賠款。素珍被連玉抱下馬,搖晃著醒了過來,她還有些惺忪,心裏惦記著連玉的傷,含糊地說了句,“你讓白虎來抱。”
她記得白虎這次也過來了。
連玉眼中隻有她,親親她額,“你不喜歡她,再說,我還抱得動你。”
連欣本興高采烈的想跟素珍打招呼,聞言下意識看了把旁邊臉色刷白的白虎,把她扯到一邊,“你別這樣,六哥心裏隻有懷素。”
白虎低頭不語,那邊,連玉對連捷和玄武低聲交代了幾句什麼,徑直抱著素珍上了樓,回到自己屋裏。
果然,他眼中除了懷裏的,根本沒有任何人。
素珍被連玉安置在自己床上,她醒了也沒有立刻睡過去,方才是累的,如今是傷口痛的,半眯著眼看他忙碌。
連玉生性喜潔,自己認為潔淨舒適,推己及人,覺得素珍也應當如是。正好明炎初和掌櫃算完總賬,知道連玉負傷,火燎火急的衝上來查看服侍,不似連捷等早已有了覺悟,連玉遂吩咐他準備熱水皂莢等物,又讓再多煨幾個暖爐。
明炎初很快打點好一切,完了連玉把他攆出去,自己動手給素珍清潔,素珍自小野慣了,沒他那麼多講究,見他來解自己衣服,搖頭道:“我不用,你傷著,休息吧。”
連玉卻堅持,解開她衫子,素珍也便由得他了,反正有人服侍,也不必自己動手,連玉本來並沒多少綺念,但當她隻穿小衣小褲躺在自己麵前,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他年輕,又空曠了好些時日,眼前更是自己思夜想的人……他覺得有什麼衝到腦子裏。但此時,兩人的情況,自是什麼也不……他斂下眸,慢慢走到桌前,喝了幾杯冷茶,方才折回快速替她把身子擦拭幹淨,又拿了自己包袱裏的新中衣給她套上,嚴密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