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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別吵,聽懷素把話說完,我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也還一頭霧水。”鐵手低聲斥他。

追命立刻噤聲。難得有些敬畏地看著素珍。

慕容景侯不住點頭,仿佛被拿住的並非自己。

“在我等看來,你並不知我們已然獲悉宋庭雲的事,但為宋庭雲安全計,你們還是會派人保護,是以我安排了兩批人手。一用以牽製你的人,一用以刺殺。”

“事先雖不知你會把所有人分開進行觀檢,但這兩批人手加起來足二十餘,哪怕人分開了,他們還是會尾隨嫌疑最重的宮妃和大臣而去,隻等宋氏出現,立即格殺。”

“可李提刑好大的架勢,竟用了三撥人來回敬,裝成宋庭雲的女捕、劍客、相誘老夫手下人上當的一幹六扇門捕快,每個院子都布置好,每個‘宋庭雲’都上演一場認凶,把每個院子的人都指認成凶手,可是,隻有真正的凶手才會得到刺客的保護,是這樣嗎李提刑?”

他語中不無諷刺,素珍卻並無反唇以譏,隻是一聲低歎,“懷素失禮。”

“失禮?不,李提刑考慮得很周全。反是老夫有兩事不明,想向李提刑請教。”慕容景侯冷冷說著,目中卻果真現出一絲疑慮。

“將軍請說。”素珍做了個“請”的姿勢。

“當日朝堂上,你怎敢肯定你父親不是凶手?雖說我們更願意仇靄仇靖是凶手,但他看起來證據很是確鑿,還有,你怎知宋庭雲認得殺人凶手卻不知凶手身份?否則,你今日的陷阱根本設不成,因為送宋庭雲果真沒死,她直接告訴你誰是凶手便行。”

他問著,提刑府眾人與六扇門眾捕都聚精齊聽。

“這兩件事可一並回將軍,”素珍並不掩飾李兆廷的功勞,“他說,有件事,他覺得不妥,那件事和宮女有關,我才意識到有些事我做錯了。”她緩緩說道。

“我一直希望把當年的事還原,細看老提刑留下來的卷宗,向皇上詢問當年的事,我在思考,誰最有動機殺人,人死了對誰來說利益最大,我想盡辦法去證明誰有罪。但若完全陷入這種想法裏,是錯的,在沒有定罪前,誰都該被認定是無辜。”

“李侍郎提醒了我一件他覺得不對勁的事,宮女。當我試著回到死者本身去的時候,我才發現,這果然不對。”

“宮女被殺必定是因為知道些內情,可無論是嚴相、靄妃還是我爹爹,都不該是她們知情的對象,嚴韃賜羹,當場不少人看到,靄妃賜瓜,動靜鬧得極大,也不隻同屋那幾個宮女看到,相鄰院子的宮女都看著,至於我爹所為,隻有皇上看到,皇上到時並未意識到是我爹讓內侍換了他的羹湯,多年後跟下任提刑提起時才把這事說出來,又經查證,找到當年的內侍,還有私放晉王的事曝光,才確定是我爹所為,也就是說宮女們知道的,其實並不比其他人多,那麼她們為何會被殺死?”

“我試著做了個大膽的假設,若玉妃其實根本並非死於毒殺,而是當晚熟睡時為人所殺,她被殺的時候又恰好被同室某個倒黴的宮女醒來看到,您說會怎樣?”

素珍一口氣說罷,一直無波的眼睛終於也迸出一抹利色,緊緊盯著慕容景侯。

院中,不知是誰,倒抽了口涼氣。

慕容依舊剪手於後,眼中卻也慢慢透出絲亮芒,“很好,請繼續,李提刑。”

“不對,懷素,那老提刑驗屍說,玉妃死於中毒,這——”追命突然急急出聲,隨之似乎想到什麼恍然悟出,“他也是他們的一夥!”

他話口未畢,卻見素珍忽而伸手一揚,一支什麼從眼前刷地飛過,他一驚,無情卻機智十足,提氣一縱,已躍出數丈量之遠,隨之兩指疾伸,定在空中。

眾人不解,便連小周都立下定睛看去,隻見他白衣如雪,兩指之隙,一枚銀針閃閃發亮。

“我明白了。”鐵手和小周相視一眼,小周苦笑頷首,先自開口。

眼見追命和眾捕還目露疑色,素珍輕聲道:“人有七竅,以針淬毒,將針從竅入體,不在肌膚上留下傷口,哪怕是極為細微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