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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即便我想幫你除掉顧惜蘿,也得皇上願意才行,如今,我和皇上已再無關係,懷素也奉勸一句,你最好也別動什麼念頭,我先告辭。”素珍長長歎了口氣。

慕容缻臉色變得難看,咬了咬牙,方才低道:“皇上以前對你甚是中意,依今日來看,也還有舊情,你先莫急著答我,回去好好考慮,本宮回再找你。”

素珍本想再次拒絕,轉念一想倒不如先忽悠著,否則,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出這座大殿。

“聽娘娘如此說,倒也還有幾分溫情。也罷,容懷素考慮數天,回頭回複娘娘。”

慕容缻臉色稍霽,親自送了她出去,再三叮囑,她三天後去找她。

素珍得脫,恨不得掐死連欣,連欣趕緊溜了。

回到那廢置的宮女屋苑,天色已全暗下來,宮中有些地方開始掌燈。她進了院子,卻發現無情等人不在,李兆廷也不見了。

難道是下班回家了嗎?不過今兒確實也不早了。

她走出院子,想找禁軍問問眾人行蹤,才想起方便他們自由辦案,禁軍被調到更遠點的地方守著,這裏麵雖有數十間宮女所,但有誰人敢走近這裏來。

此時,四處無人,院子音聲恐怖,她不是不驚,很快從院子出來,快走出宮女所的時候,又惦記著案子,她走著走著,突然意識到什麼!

是了,那屋子的不對勁就在此處。

她心中又驚又喜,可又旋即生疑,為什麼是那裏?!

今日浪費不少時間,她忖了忖,還是忍不住折回去,想研究看看。

走進院子的時候,四周又黑又靜,

可她分明聽到裏麵有聲音傳來。

不是左右兩所屋子,而是中間那間!

嘎吱——嘎吱——

幽幽而來。

一下、兩下……她一驚,將在路上宮女討的宮燈輕輕放到院中,從懷中掏出隨身攜帶的火折子燃了,躡手躡腳走上前去,探頭看了進去。

媽.的,裏麵有人!

在視線碰到過道中間的一團頭發時,這幾個字立刻衝進她腦裏,她心頭重重一跳。

那團黑影側身半跪在地上,在地上旋轉著一塊鐵石似的的東西。

聲音一下一下,突然,地上一陣震動,青磚迅速往下陷去,她大驚,那人足下不穩,猛然栽下——千鈞一發際、微一遲疑間,她奔上前去,想把這人伸手拉住。

孰料,下墜之力太大,她才握上對方的手,反被對方拽了下去。

腳踩浮空,隻聽得上頭轟隆一聲,青磚合上!

眼前所有,漆黑不見五指。

慌亂中,她不知這底下有多高,掙脫了對方的手,依照往日父兄所授輕功法門,在空中一翻,隻聽得“砰”的一聲,那人已重重摔在地上,而她借力一滾,側身著地,手腳雖有折損,但身體內腑此些總算沒有大礙。

但那個人傷勢就不知如何了,隻怕不輕,希望別出大事或……死掉才好。

否則,她還真是都一身麻煩!

她掙紮起來,鼻腔是一股子黴味,心中一股寒氣騰起,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為何一個普普通通的宮女所下麵會有機括?

她想過去查看那人傷勢,印象中,她就摔落在她前方丈許處。

想了想,還是得找著火折子,那該死的玩意,方才掉下來的時候,也跌了出去。

她在地上摸索,突然碰到一截冰涼的東西,她壓著心頭慌亂,撿拾起來,略微再摸索了下,差點尖叫出聲,

這是人的手臂到手指那段骨頭——

這些日子以來,她解剖過好些屍體了,並不陌生。她心肝亂跳,吞了口唾沫,將聲音壓下。

萬一,這裏還有其他人中隻就遭殃。

可若這裏還有其他人,也早如這死鬼這般變成骨頭了吧!

該死的火折子,在哪?

她不敢再在這地上找,略一思索,從懷中又摸出樣家生來,那是把極其鋒利、削鐵如泥的匕首!

她去了鞘,揮匕用力往手上骨頭一砍,一截骨頭跌到地上,但手中半截骨頭卻透出幽幽磷光,她一喜,隱約可見四周甚大,四通八達,很多洞口,通往四處,地上稀稀拉拉的散著數具屍骨,還放了一袋袋的雜物,還有牌位……再往前一點的地方似乎有個洞口,她深吸口氣,也顧不上打量這些,趕緊走到傷者身邊,蹲下往其口鼻探去。

呼息雖微,但幸好還有氣。她大喜,將這人扶起,忍著腿骨疼痛,擱到自己膝上,著手處一片濡濕,她抽手一看,半手滑膩,她皺緊眉頭,往這人麵上打去,“醒醒,醒醒,千萬莫睡,我們要想辦法出去,不然,隻能死在這裏!”

“誰在?”

突然一聲幽冷從前側洞口傳來,她心中喜過即驚,咬牙回答,“什麼人?”

“馮素珍?”那人是問,也是肯定。

這一聲卻讓素珍定下心來,卻也微微失聲道:“你怎麼也在這裏?”

一道人影從洞中快步走出來。

素珍卻又開始些膽戰心驚、各種苦逼起來。

她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是和愛的人一起慢慢變老,而她能想到的最不浪漫的事,卻是和前任的女友還有前前任被困同一個地方,慢慢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