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有緣就共飲一杯,無緣則再不相陪(四)(2 / 2)

權非同悶悶的笑聲在被外傳來。

無什麼奈!這奸相就是裝的!

沒一會,同樣低悶的哭聲從裏麵傳出。

權非同微微擰眉,將被子掀開,素珍哪裏是哭,一見得脫,下.床撈起靴子就跑.

“奸相,本官還要參加宮宴,恕不奉陪。若你下次還做這種混賬事,我們就真隻有絕交了。”

權非同:“李懷素,你不看看外麵現下已是什麼時辰?就你這腳傷,宮宴是別指望參加了。”

素珍心說不好,雙手用力將門拉開,屋外天空,已是星辰閃爍。

“別怪本相不提醒你,宮宴還有將將半個時辰便開始。”

她一驚,腳步頓了下來。權非同的家離皇城說遠不遠,近也不近,就算她有心跑過去,她能跑得過時間?

這時辰過了出現,對皇上太後是大不敬,倒不如不去,最近無情的事已相當惹太後注目,她不能火上加油。

本來留下來是想陪他打這場仗,可這幾天朝上所見,他局麵把握有餘,她去不去又有什麼幹係。

他已不想再看到她。無煙替她解釋了,可他否定了。

無論換成是誰,都會否定的。

她不及阿蘿。

可阿蘿是誰?

這名字竟不似陌生,她苦苦思索,卻又想不起來。

不行,她還是要過去。

她要問他,阿蘿是誰。她不要放棄他,他不想放棄他。

可是,她用了十多年的時間,都無法感動李兆廷,又憑什麼再次打動他,他連獨處的時間都不肯再給她,也再不管她生死傷病。

她低頭看了眼手腕舊痕,還是坐到門檻上穿起靴來。哪怕,明天早朝還會見麵,她還是等不了。

“把桌上的藥喝了,我送你過去。府中有千裏馬。”

背後,權非同聲音淡淡傳來。

她一怔回頭,權非同伸手指指桌上,一碗藥端端正正放在那裏。

她搖頭,“奸相,你別尋我開心。”

權非同不語,沉默著,眼皮微微下垂,讓人捉摸不透。

素珍在他臉上捕捉了好半晌,這一次,他沒像方才那樣突然笑說“跟你開開玩笑”。

素珍的愧疚心竟可恥的被激.發出來,一瞬隻覺各種尷尬,各種不安,掩飾般低頭喝藥。

果然,藥喝下去,發燒的腦袋也靈光了:權非同也是要進宮的,順路而已,她愧疚個什麼勁!

權非同看了她一眼,徑自走了出去,似是要吩咐下人備馬,他走了幾步,突而又回頭道:“那邊案上有些蜜餞,出自京中老字號,我回來的時候順路買了一些,你可以拿來壓壓苦。”

素珍往日最愛這些玩意,但此刻正尷尬著,鬼推神差便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

“噢,那隨你吧。”

權非同聳聳肩,走出了院子。

素珍咽下最後一口藥湯,苦得她直咂舌,突然想起她以前給連玉買蜜餞的事來,又想,權非同為何這個鍾點才出門,緊趕慢趕不是他的作風,難道他本來不打算過去?

這樣想著,一個不留神,碗脫手而出,差點沒把左腳也給砸了。

宮中此時正一派熱火朝天,宴席安排在宮中禦花園正中空地,這塊地方極大,上有朗月明星可窺,旁有花香襲人可賞,當真十分喜人。

朝中各個官員紛紛落座,三三兩兩說著話,場麵開始熱鬧起來。

很快,連捷連、琴和霍長安夫婦先後趕到,一些官員主動走過去,熱絡地和幾人寒暄。未幾,一批內侍宮女掌著儀仗行至,公主、太後義女顧雙城、貴客妙小姐和後宮嬪妃依次入座,坐到了主案以下的各個位置。連月攜霍長安到慕容缻桌前打招呼,和慕容缻頑笑起來,無煙的席次就在慕容缻旁邊,她不聲不響,隻是低頭喝酒。

李兆廷有條不紊的應對著兩側官員,偶爾瞥瞥對麵桌案。

這當中,隻有落有李懷素大名的座位,來的不是本人。

小周看著無情,氣急敗壞,“這都什麼時辰了,這混蛋還來不來,讓她別來又說來,如今倒好,假沒請,人還真不來了,這是找死的節奏嗎?”

無情也是眉頭緊皺,就在這當口,隻聽得內侍大聲宣道:“皇上駕到,太後駕到,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