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如今才來可憐我不嫌晚嗎~226 千裏走單騎(2 / 3)

冷血皺了皺眉,最終作罷。

素珍朝幾人揮揮手,朝人.潮深處走去。

走到一處,她回過身,朝奸相那方向瞟了眼,見他若有所思的盯著雙城,不由得哈哈一笑,長江後浪推前浪,阿三有新對手了,她回去便翻案,屆時性命難保,朝中沒個人和他作對,他得多悶。她從懷中掏出一個銀錠,往空中一拋,又接住了,眼內劃過一絲狡黠。

她壓根沒打算回驛館,她要回京了,自己上路,自己笑,自己哭,再好不過。

“站住!”

她哼著小曲往相反的方向走,突然,背後一道聲音冷冷響起。

她一愣,怎麼會是他?!

她帶著疑惑轉身,隻見三四步之遙的地方,來人眉目習慣性般微微皺起,正是麵對她時她最熟悉的表情。

她一笑朝他先打招呼,“李侍郎。”

李兆廷目光有股說不出的幽深,他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方才道:“今日幾個女子的表現你都看到了,你是有些聰明不錯,但還沒聰明到可以一路任.性妄為。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他眼中微微透出的嚴厲,讓素珍悵然,她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其實,他對她,真非那般絕情。

可是,為什麼她卻覺得惱火。

“李侍郎,我最後說一遍,替馮家翻案之前,我不會離開。”

她朝他一揖,便邁步離開,他卻更快,三兩步便跨到她麵前。

她從來不知道,舞文弄墨的他也可以迅捷如斯。

她有些怔愕,他的臉色卻已是冷了下來,棱角分明的下頜鋒利的像把刀。她不是沒有見過他發脾氣,但像這樣散發著寒意的怒火還是少見。

她正有些惴惴不安,他已擒住她手腕,將她拉進前方一個幽靜的小巷裏。

“你什麼時候才能看懂別人的眼色,你本不該跟過來卻跟過來,如今連玉已輕你,顧雙城比你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再沒有留下的理由,你再沒有讓人看重的資本!”

他厲聲相斥,手勁灼狠得讓她生疼。

她也不呼痛,抬起頭來與他冷冷對視。

“姓李的,別把對連玉與阿顧情投意合的氣撤到我身上!”

驟見她眼中冷意,李兆廷也是一怔,卻聽得她冷冷道:“也別再勸我,我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我需要的是安慰,不是教訓。我沒有阿顧漂亮,沒有她聰明,在你心中處處比不上她,但我也是個人,我也會疼。”

李兆廷頓時大怒,可見她將下唇咬出血,眼中水光泫然,卻不似往日哭鬧,倔強得像塊冰雪,一瞬心中竟莫名一疼,那些凶狠的重話在舌尖上打滾,就是說不出去,待得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手竟已搵到她臉上——

素珍用力將他手揮落,笑著問道:“這是遲來的安慰?”

“可我已經不需要了。李侍郎,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惹怒連玉,如果我不過來,什麼事都沒有。我怕你出事,病著也往這裏趕,是,你說對了,我無能為力,我已經沒有可以依仗的資本。”

“可是,我是我爹的女兒,他們的案,我一定要翻!”她朝他低吼,“就像我不能逼迫你愛我,你也絕不可能逼迫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如果你還是我的夫婿,我什麼都可以聽你的,可你不再是了。”

她拔腳便跑,李兆廷目光狠狠一暗,不假思索便追,她猛然轉身,揚手指著他,“站住!我爹死的時候,我需要你安慰的時候,你在哪裏?如今才來可憐我?不嫌晚嗎!”

她眼中的恨意讓李兆廷僵在原地,當他回過神來,她已跑遠,他心煩意燥,朝牆上便是一拳,“砰”的一聲悶響,灰塵簌簌而下,混著血水染了他一手。

226 千裏走單騎

226 千裏走單騎

他和權非同約在酒館等,便徑自先過了去。

酒過半壺,權非同悠然而至,他遞了杯酒過去,笑問道:“完場了,結果如何?”

權非同緩緩坐下來,臉上依舊是一副滿不在乎之色,“不就那麼回事,是我誇下海口,黃天霸這次算是完了。”

李兆廷道:“雖說古成廖幾人都曾賄賂過黃天霸,但古德如今已是死罪之身,不會多此一舉出來指證,成祈祝更不可能說什麼,為自己多加一條賄官罪,廖善人那裏,衙役雖泄了口風,但師兄已當場為黃大人推脫掉,以前諸如礦物漏稅等案子,連玉查不出來什麼,說到底,即便要追究,也隻能辦黃天霸辦事不力之罪,至多就是撤職,性.命還是保住了。師兄怎能算輸?到底還是賣了好大一個人情給黃中嶽黃大人。”

“命保住,這官卻被削了,終歸是慘勝,慘勝又怎算贏?”權非同啜了口酒,盯著李兆廷中眼中玩味意味卻有些濃了。

李兆廷目光微微閃爍,半晌,方才一字一字道:“不,師兄布了好大一個局,非但不是慘勝,而是贏盡了。”

權非同眼中露出絲訝色,“噢,此話怎說?我布了個局,我自己怎麼反而不知?”

李兆廷伸手在桌上輕輕一敲,“這場較量,師兄其實就是想黃天霸被辦。”

權非同眉峰一挑,“這可越說越不著邊際了。”

“師兄,”李兆廷飲盡杯中物,微微一笑,“黃天霸被查辦了,黃大人才能下定決心反連玉。其實,有件事師兄瞞了兆廷,鄰縣那封彈劾書,是師兄的手筆吧,那縣令是師兄的人。連玉在岷州贏得越漂亮,將來隻怕輸得越慘。”

他話語既落,權非同撫額長笑,眼中波光如雪映瀲灩。

“你什麼時候猜到?”

“兆廷不才,也就這兩天方才看出些端倪。”

權非同擲了酒物,“都讓你猜到了,真沒勁。我先走了,現下李懷素也不怎麼好玩了,我會會顧雙城去。”

李兆廷聞言神色一變,一揖到地方道:“請師兄高抬貴手,兆廷願代受懲罰。”

權非同嘖嘖兩聲,“你有什麼好擔心的!這些天她和連玉之間種種,可見心已不在你身上,你正好把她忘了,我便按原來的約定,將她娶過來好好調教一番。她如今倒是頗對我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