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宿敵(24)(2 / 2)

慕容缻一聲冷笑,紅唇一闔,便道:“本宮自會盤問那夏老板,隻是,你手下難道無人可使了嗎,倒非要你去幹這事不可?”

廖善人明白她意思,小眼一眨,回道:“這可真是冤死人嘍,娘.娘不信,可著相關徹查清楚。”

後來,傳了那夏老板過來問話,那天,廖善人果與他在一起,另有酒樓夥計能作證;又著廖府所有家丁打手相問,都說廖爺不曾指使自己殺人,且基本都有人證,證明當時自身各有去處。

廖善人此處,似乎再無線索可尋。而那胡謂之姊,雖是苦主,如今也夥同夫婿來到岷山,等候審訊,但當時人不在此地,根本談不上提供線索。眾人和二人見了一麵,發現她與夫婿都是良實人,兩人悲痛欲.絕一番,卻無可問處。

隻是,出廖府前,無煙逮住一個婢女,將她帶到私.處問話。

“你且說說,你家老爺可有拖欠工錢不發?”

那婢女神色驚惶,慌張得渾身發抖,在雙城輕聲哄慰、保證絕不將此事告與她家老爺的情況下,方才囁囁嚅嚅道:“確有此事。”

“管家說,本月帳下月結,倒是慣例罷?”雙城故意說道。

婢女搖頭,目中隱有憤怒之光,“好些時候都是兩三個月才結一回,還胡亂克扣工錢。”

她很快意識到自己失態,到底簽了賣身契的,再也不肯多說什麼了。

眾人相視一看,方才在院裏並沒聽錯。這一問,眾人心頭各有盤算,略一商量,再次回到村莊,決意勘察凶殺之地。

在凶嫌身上找不到證據的時候,現場搜證和死者屍身情況,就是唯一的線索。

都說人心難測。人心是最複雜的,手段高明的人將一切玩得不著痕跡,在暗中看戲,但死人和環境證供卻不會說謊。

胡謂的屍首在村頭第二間屋子前院發現的。

一行人略過第一間屋,徑自來到埋屍之地。

雙成突然低叫一聲:“慢,事情有些不妥!”

雙城曾對連欣施以過援手,是以,如今雙城雖仍為她母.後孝安所惡,她反倒不像當初討厭,覺得這是個真性.情的女人。她想著那天在妓院的情形,始終心事重重,此刻也不禁好奇,問道:“阿顧,你想到什麼了嗎?”

“我也說不出,總覺得對比過堂記錄所述,有哪處不妥。”

眾人聞言一凜,此時暮色已降,一片昏暗,村人都回屋吃飯,雞狗之聲也不多聞,這四家破舊土房孤零零的淒立於村頭。有風一過,吹得門前掛幹癟枯腐的臘肉嗡嗡作響,屋中簾布半墜於窗前,看不分明,隻隱約看到屋中黑糊糊一片,正對牆上懸著一個紅衣女人,被漏進屋裏的風吹得一浮一蕩。

饒都是膽色女子,慕容缻驚叫一聲,眾人也從各自眼中看到懼色。

不是說這裏已無人居住了嗎?那……裏麵的到底是什麼……

連月岷了抿唇,招過兩名官兵,厲聲命道:“你們進去看看,看到什麼即刻出來稟報。”

“是。”

兩名官兵應喏,快步進了去。

其餘官兵擁眾女立於屋前,霍長安所派長纓槍和數名霍家軍更是緊緊護著連月,無煙低頭,自嘲一笑。

未幾,官兵返報,“回各位主子,隻是一套女服懸於牆上,並無人跡。”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妙音瞥雙城一眼,不鹹不淡說了句,“噢,顧姑.娘說的不妥,是指此處?不過一套衣裳罷了。”

雙城焉會不知她挑釁,她心下冷笑,麵上也不計較,淡淡道:“並非此處。是這家屋子的位置和過堂記錄裏所述,出現了一個頗為古怪矛盾的地方。”

眾人一驚,都是熟讀過過堂記錄的,各自立下回憶起案詞裏屍體被發現的情景:衙役巡察治安經過此地,恰逢口渴,問鄰近屋主討水喝,後遇土狗對地狂吠,主人驚恐驅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