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廷不僅把護身甲給你,還把我的武功也傳給你?”
酣戰中,魏成輝突然厲吼一聲。
他和素珍相視一眼。
栩
他這個狡猾的姑娘,從李兆廷身上詐出了魏成輝的武功招數和心法—他教過李兆廷。
雖然短短數日,但這心法絕對是一門武功的訣竅,讓他們預先知道攻擊落點,能在短時內處於不敗之地。
但是,他們與魏成輝實力相差到底遠,這一場怕是要輸。
可是,縱使那怕落敗,這痛痛快快絕不窩囊戰一場也是痛快!
他盡量將招式都接過,不讓她受傷,但饒是如此,老賊招招淩厲,欲置二人於死地,還是將她的手足和肩胛沒有防護的位置劃出血肉!
她臉色蒼白,但一聲不響隻沉著間或出劍,以不太高明的武功卻異常靈活的悟性和身法擾亂老賊,給他製造機會!
突然,魏成輝似是因招數被透,心神略有不穩,他刺向肚腹的一劍竟一時遲疑未接,他大喜,招勢盡去!
“噗”的一聲,劍入皮肉,他喜極,卻又陡然迎上魏成輝眸中詭譎笑意,就在一瞬,對方一雙掌已擊到他胸腹上!
他肋骨登時斷了幾根,一大口鮮血疾噴而出,跌到地上。
不好!魏成輝要先解決一個!他心驚,懊惱,眼見魏成輝冷笑,劈手奪過他的猛力戳捅過來,他咬牙,卻難以動彈—他正打算死命一移,以沒那麼容易斃命的部位受這一劍,卻聽得素珍大聲說道:“冷血,你撐著,我不能讓你死,我去樓下搬救兵!”
“好!”他想也不想,當即答道。
“賤丫頭!老夫豈能讓你搬救兵,受死吧!”
魏成輝一劍刺出,洞穿冷血腹部,立刻從他身上躍過,往前追去!
冷血但見那抹粉色在他眼前迅速凝成一道影,她以最快速度奔跑著,他心中大駭,她並非要去搬救兵,而是想把魏成輝引開!
雖然,他早便做了二人要跟這人同歸於盡的想法,但看素珍涉險,還是無法忍受,也不知哪裏生出的力量,他竟爬了起來—
素珍體力不支,跑出十餘丈遠,便被魏成輝追上,她鼻頭都是汗,不斷往後退去……直到退無可退,身體隻能緊緊貼上城牆……
權府。
鐵黑的天空仿佛和宅子連在一起,哪怕宅內燈火透到了庭院,院中也是一片暗沉壓抑。
院中有兩人身著便服,一站一坐,二人身側,是十多名勁裝黑衣人。
黑衣人前又還站著一個少年,唇紅齒白。
“爺,姑娘?今晚?隨聖駕去了城樓,然後,妙妃、魏妃攜皇後分別出了門。”
少年低聲稟報道。
“妙妃去哪?魏妃呢?”座上人坐直身子。
“回爺,妙妃尾隨聖駕而去,魏妃和皇後車馬的方向似是……魏府。”
座上人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微微皺起了眉。
“大哥,你當真不要再好好考慮一遍?”邊上站著的男子忍不住問道。
“我先把他們安排進去。具體怎麼做,我稍後告訴你—”
坐著的男子淡淡說著,唇角少見的抿成一條縫。
“大哥,我還是不讚成你這麼做!”
正說著話,管家又匆匆走來。
“爺,外頭有人求見。”
管家是慣見場麵的人,但這一次,居然和此前一樣,這時臉色也是極為奇怪。
“誰?”
權非同也難得露出一絲探究的神色。
“連玉。”
……
片刻後,院中升起燈火。
沉寂的院子又多了一行人。
權非同起身,負手於後,微微眯起雙眸。良久,他似笑非笑說道:“那張
tang臉看著雖俊,但還是這張順眼。怎麼,陛下來此,是要宣布大舉進攻了?”
對麵,藍衫青年也是淡笑於唇。
“我要江山,也要妻子。”
“我為我妻子而來。”
權非同聞言驀地冷笑,“你若是早不放她回來,何至於此!”
“她被李兆廷抓了你知道嗎!”
連玉聲音亦沉下來:“你若非要她親自回來拿藥,又何至於此!她出事了我自是知道,我的人跟我失聯,我便知她可能栽在了李兆廷或姓魏的手裏。”
“權相雖非君子,但總還算磊落。”
權非同垂眸,半晌,說道:“她知我性情,要藥隻是再多一封信的事情,我怎會要她涉險。”
“但這次確然是我責任。李兆廷目前對外宣稱,她是京中歌姬,將她藏得緊,但我會設法把她救出來。”
“不是連玉不相信權相能力,而是這次要把她救出來隻怕比登天還難,李兆廷是個什麼人,你我都清楚。”
“何況還有魏成輝這老奸巨滑在。”連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