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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聽到腳步聲,身形微動。

“我還道什麼,女人罷了,本相又不是沒有收過。”

權非同語氣闌珊,淡淡命道:“轉過身來。”

女人慢慢轉身。

照麵一刹,權非同神色微怔,冷然開口:“送出府去。”

“是!”

管家見他似有慍怒,心中一驚,趕忙答道,正要上前領人,卻又見他盯著對方,說道:“也罷,先留下來。”

三天後。

這天,城樓守軍從上到下,由內到外,都比平日裏來得緊張謹慎。

寒冽夾雪的風中,一襲黃袍吹得獵獵作響。

前麵的人慢慢轉過身來,麵對眾人說道:“你等務必審慎,加強防備。”

“臣等謹遵皇上命令。”

眾將低頭答道。

自打月前以來,皇帝對軍務抓得極緊,據說是前朝餘孽暗中籌劃,即將發起進攻。雖不成氣候,但也不可掉以輕心!

“眾卿辛苦,來日朕必有犒賞。”

天子話語雖淡,卻是鏘鏘有力,眼見事宜也交代的差不多,眾人正待皇帝離開,此時卻有一人上前,笑著說道:“皇上,這燕子巷裏來了批新人,聽說不僅容貌如花,這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擅戲曲,唱念做打,樣樣俱精,皇上為國事操勞,隨末將過去輕鬆輕鬆如何?”

燕子巷是風月之地。與一般脂粉地不同,素以姑娘才貌並重而聞名。

本來,這皇帝到民間尋歡作樂也並非什麼稀奇事,更沒有人敢支吾什麼,但李兆廷不好此道,別說外頭,這宮中先前據說能占得雨露的妃子也不過寥寥,月前,一向寵愛的皇後不知怎地觸怒了龍顏,竟被打入冷宮思過,現如今除卻魏妙兩宮,再無踏足其餘妃嬪宮房,也不知是因深愛皇後其而心傷還是什麼。

這名校尉是晁晃的人,從地方提拔上來的,不諳京中規矩,這諂媚這馬屁當真是拍到馬屁股上了!

眾將暗暗搖頭,魏部將領更是心中暗笑,恰好這晁晃有事走開,無人提點,李兆廷臉色鐵青,越見難看。

司嵐風一旁有點聽不下去,正思忖著要不要出言救人一命,那校尉卻越說越興奮,“卑職聽說權相也收了個回府,細眼塌鼻,半臉雀斑,容貌並非上等,卻也喜歡得不得了,您說這風情哪……”

權府。

園中太師椅,權非同慵懶地躺在女子膝上,女子嘴角含笑,一雙纖手在弦上撥劃,一派寧謐曖昧景象,府上倒是好久沒有紅粉出入,自從晁將軍將琴師送入府,這位爺倒是難得的好興致,看的對這姑娘也頗為中意,有時還偷個香,一舉一動旖旎的很,下人們侍候茶水,都不敢靠近,站得遠遠的,怕壞了這位爺的心情。

“爺,有客……求見。”

驀地裏,琴音中出現一絲不和諧的聲音,女子一怔抬頭,手中樂曲倒是老到的未斷,權非同冷興趣缺缺地瞥了眼,但見管家小步跑來,竟又是一幅古怪神色。

“不見。”他擺手打發。

“爺,這人您想見的,一定見的。”管家小心翼翼道。

權非同嗤笑一聲,“這真真是可笑,便是當今天子也得看本相是否有心情。還有我一定見的人?”

這話倒是不假,管家不敢再賣關子,“爺,這位不是別人,卻是——”

“美人在懷難怪不肯見,相爺既不見小人,小人隻好改天再來拜訪了。”

不遠處樹後探出一個腦袋來,笑嘻嘻說道。

權非同?一時?愣住,頭就那般微微仰起,好半晌方才從喉頭擠出四個字來:“本相得空。”

他又道;“你們統統退下。”

那琴師有些遲疑地問:“爺,奴婢也要退下嗎——”

“你說呢?”權非同微微眯眸反問。

琴師一驚,立刻起來收琴,眼角餘光卻又忍不住朝來人方向偷瞟了半眼,這青年的模樣和自己竟有兩分相似!

隻是他頰上卻有著傷疤,發色半白,但眼中神采卻熠熠有神。

管家領人悄悄退下。

權非同靜靜把她看了好一會,“你怎麼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