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軒穿著小一號的官服,快步地穿過架在池塘上的長廊。戲誌才和郭嘉老老實實地跟在他的身後。
聽見薛雲軒的問話,戲誌才瞬間苦惱了起來,弱弱地回答道:“下官無能,一個願意作證的人都沒有找到。”
“什麼!”薛雲軒停下腳步,猛地轉過身來,一臉不相信地問道:“怎麼會一個也沒有?是不是有人在威脅他們,想幫賈嚴祿開罪?”
戲誌才的頭低得更是低了。“大人,什麼人也沒有威脅他們。這種事隻有能我們今天開堂之後才會陸陸續續的發生。”
“這個暫且不說。那到底是為什麼?”
“大人,這……”
“這什麼啊?郭嘉,你來說。”
“啊?我?”
“廢話,快說!”
郭嘉歎了口氣,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怎麼老是落到自己頭上呢。“大人,你說一個姑娘家失蹤那麼多天,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嗎?”
薛雲軒搖了搖頭,他隱約猜到了沒人願意來作證的願意。
“那不就好了。發生這樣的事情對她們來說本就是一場噩夢,是一生的羞恥。她們又怎麼願意重新去回想它呢。就算有那麼幾個大義淩然的願意站出來作證,可她的家人也不允許啊。家醜不可外揚,可大人你這樣一來不就是讓全池陽縣甚至是全南陽郡全流雲省都知道了她們的羞恥了嗎,那她們今後還怎麼見人啊。”
“你怎麼不說全盛唐全天奧。就因為這個,她們就寧願讓賈嚴祿逍遙法外?不將他繩之以法,誰來給她們討回公道。說不定今後還有更多的人因為賈嚴祿的關係而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不說遠的,就說我們,若是賈嚴祿被無罪釋放,一點筋骨都沒傷到,我們縣衙上上下下一個都跑不了!”
薛雲軒越說越激動,頭也不回,氣鼓鼓地往二堂走去。可還沒走幾步,他又忍不住了,轉過身,看著戲誌才二人,生氣又滿是無奈地重複道:“就因為這個!”
“難道就因為這個嗎?”薛雲軒落寂地轉過身,挪著身子朝前走去。
戲誌才,郭嘉落在後麵,相互對看了幾眼,苦笑連連。他們真沒想到大人竟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他們真的有些不忍心。看來今天還要抽時間再到那些受害的姑娘家走一趟了。
“啪!”
薛雲軒終究穿過了二堂,勉強地振作起精神,坐在官閣之上,敲響了手邊的驚堂木。
“升堂!”
“威武!”
今日升堂審理賈嚴祿的案子可沒有像上次一樣是百姓聽審。那些都是小魚小蝦,而且那樣做是為了獲得池陽縣百姓的支持,就連審理李光薛雲軒也沒有公審,甚至至今沒有公開宣布對李光的處罰。
說實話,薛雲軒他們也擔心若是放開審案,圍觀的百姓中會有搭救賈嚴祿的死士,薛雲軒雖然不怕,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今天的公堂大門緊閉,滿堂都是縣衙的人,薛雲軒的部下,而且個個如臨大敵,氣氛沉重。
薛雲軒深吸了一口氣,才又拍響了驚堂木,喊道:“帶犯人賈嚴祿。”
沒用多久,身穿囚衣,帶著手鏈腳銬的賈嚴祿就在兩個衙役的推搡下來到了大堂。
“跪下。”兩衙役齊齊推了一把賈嚴祿,將他按到在地,退到了兩旁。
屈膝跪在地上的賈嚴祿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一臉傲氣地看著薛青雲父子道:“本官乃三品大員,禮部尚書,怎麼可以跪著你們這一個小小的縣衙大堂上,還不趕緊端把椅子來讓本官我坐在這裏受審。”
嗬,薛雲軒冷笑道:“賈嚴祿,你也知道自己是三品大員,禮部尚書?你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在丟朝廷的臉!你昨天是不是被嚇傻了,好象到現在都還沒有弄清楚自己的處境吧。來人啊,給我將這狗官打跪在公堂之上!”
薛雲軒抽出一支令簽丟到賈嚴祿麵前。他發現自己特別喜歡將那些不懂事的犯人打跪在公堂之上,誰讓他們平時這麼得瑟,看了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