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撤吧。”楊浩然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不忍直視山穀中上演的慘狀。
蓮花剛從那薛字大旗上回過神來,就又因為這一邊倒的屠殺重新陷入了呆滯之中。“撤。給梁堂主他們發個信號,我們立馬就撤。”
“撤退!快撤!”
留在山崖上的義血堂子弟一下子就跑了個幹淨。山穀中兩省分堂的人馬也丟盔棄甲,往山穀地另一邊出口跑去,此時的他們早已沒有了舍命行刺的念頭,隻恨自己少生了兩條腿。
章曼婷很不甘心,但卻又無可奈何,惡狠狠地朝這支不知什麼來曆的騎兵瞪了一眼,跟著敗退下來的義盟中人一同往北方逃竄。
現如今已是事不可為,臭小子又被自己扔在客棧,是該趕緊回去了。好在這葫蘆穀的官道雖然被官兵堵住,但還是有可以回潘陽縣的小道,自己又是騎馬而來,稍微抓緊一點自然可以逃出生天。
隻是,章曼婷真的很不甘心,如此好的機會都沒能殺掉這昏君!
葫蘆穀出現了如此大的動靜,司馬昭文他們自然都注意到。作為沙場宿將的趙宇、董青一家就辨出了這支突然插進來的騎兵。看著毫無鬥誌、四處逃竄的反賊,他們知道是朝廷的援軍來了,他們得救了。
已經退到馬車邊上就地防守的他們現在很是清楚,因為現如今反賊們連逃命都來不及,還有誰會顧及得到他們,又不是什麼多麼精銳的死士,隻是一群不知所謂的愚民罷了。
現在司馬昭文也有心情顧及其他,他看著出現在眼前的大旗若有所思。“薛?趙宇,這潘陽縣附近有姓薛的將領嗎?”
“皇上,末將一時也想不起來。”
“算了,反正待會兒就能知道了。我們還是趕緊理理自己身上的傷口吧。不過,這支騎兵還真不愧為我盛唐精銳啊。”
“皇上聖明,這些將士確實是我盛唐精銳,當先的將領也是我盛唐良將。他們現在又有救駕之功。皇上,當賞啊。”
“孫大人說的是,確實應賞。隻是我們出門在外,身邊也沒帶什麼東西,朕應該賞他什麼呢?”
“皇上,既然賞不了錢,就賞權吧。”
對著這些不堪一擊的反賊,薛雲軒真的一點心思都提不起來,還不如滅陽寨的那夥土匪來得勇烈有骨氣。就憑這樣的人也敢打著大義的旗號刺殺皇上?還真是笑話!
突然,薛雲軒目光一凝。
隨著義盟眾人七零八落地逃竄,那道白色的身影自然而來地進入了薛雲軒的視眼。這身影對薛雲軒來說是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
“郝昭,你留在這兒繼續清剿這夥賊寇!”
“是。”
咦?等等,什麼叫留在這兒?
“將軍……”
“來五十人,跟我走!”
郝昭的嘴巴才剛張開,薛雲軒便如風一般領著五十名騎兵飛奔而去。郝昭隻好歎了口氣,舉起長槍,領兵清剿來不及逃竄的反賊,順便打掃戰場。
“皇上,他們過來了。”
倚著馬車休息了一刻鍾工夫的司馬文昭等人終於迎來了抽出身來的池陽官軍。
司馬昭文整了整衣服正想誇獎這些兵將幾句,那打頭的將領開口地第一句話就把他弄得裏焦外嫩。
“你們是過往的商客吧?裏的賊寇已經被我們剿滅了,現在可以走了。”說罷,郝昭還小聲地嘀咕了一句,能碰見這麼多的賊寇出來打家劫舍,也不轉身這夥商客的運氣是太好還是太壞。
“大膽!在你麵前的是當今聖上!還不快快下馬行禮!”孫林閃身而出,大聲嗬斥道。什麼商客不商客,這幫官兵腦子都在想些什麼!
這下輪到郝昭等人愣神了,什麼皇上?自己跟在將軍出個池陽竟然還碰見了皇上,而且還恰好救了皇上?這未免也太扯,太不可思議了吧!
“羽翎軍統帥令牌在此!爾等還不速速見駕!”趙宇見這幫官兵還是坐在馬背上發愣,立馬亮出了自己的腰牌。
看著眼前這枚寫著羽翎二字的金牌,郝昭這“純種”的軍人立馬就認出了其來曆,是精銳的皇城守備軍羽林軍特有的腰牌。而這腰牌更是純金打造,想必來頭不小,也許說不定正是這持牌者說的統帥令牌。而且再看此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沙場宿將的氣勢,這身份十有八九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