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京墨臉色凜然,“沒怎麼,給我鬆開。”
沈稚忍著痛咬牙道,“你先鬆開。”
文京墨加大手上力氣,“這是你自找的。”
遂空出來的一掌運氣,往沈稚天靈蓋打去。
沈稚直視著文京墨猙獰絕情的臉,無睹旁側襲來殺掌,一副無畏生死的豪氣模樣。
就在這掌即將挨上沈稚時,白深出現,一笛打落。文京墨掌心登時出現一條紅痕。
沈稚胡亂抹掉眼中不知何時積累的淚水,謙遜有禮的對白深做揖道謝。
白深攬了她肩,問道:“回神界如何。”
沈稚一聽這話對白深的愧疚再加內疚。她救了敵人,白深沒怪,不僅屢屢出手相救,還問她回不回神界。
對於一個神仙身份,她實在是失職。
沈稚淚眼婆娑的看著白深,感激道:“謝謝陛下還願問我回不回神界,但是我朋友他現在入魔,我實在放心不下。”
白深還未開口,突然被文京墨偷襲來的一掌打到胸口,向後退了幾步。
沈稚怒斥道:“文京墨!你!”
文京墨揚了揚額前碎發,瀟灑得意,“我,我怎麼了,我不過是打了他一下,我們魔向來都是卑鄙無恥,劍走偏鋒,熱愛偷襲的。”
沈稚向後幾步遠離了文京墨,扶住白深。
白深受文京墨一掌,沒嘔血沒痛吟,但臉色蒼白,冷汗連連,身形不穩。
沈稚關心道:“你感覺如何,沒事吧。”
白深搖了搖頭,文京墨在一旁拍掌,“好,好一對神仙眷侶,羨煞旁人啊,那我就不打擾了,有緣再會。”
他黑衣流颯,身姿若鷹,幾步蹬上樹頂,快速消失不見。
沈稚欲去追趕,白深卻突然暈倒在她懷裏,一雙如玉臉頰白的透明,讓人看著驚心。
她歎了口氣,決定待神帝傷好了,再去拯救那入魔的文京墨。
便將白深背起,出了此山,向神界歸去。
白深中途短暫清醒,告訴她,“不要回到青霄宮,神界的人知道他受傷,會引起轟亂。”
沈稚想了半天,回轉了梧桐林。
梧桐林隻有她一個神人,其餘的都是些精怪,應該不算在神界之類。
白深悠悠轉醒時,沈稚正拿了絲帕為他擦去額上浸出冷汗。
眼中關心神色一覽無餘。
他心頭一熱,正想開口。沈稚卻是先他一步的,發現他醒了。
立馬停下手上動作,“陛下,你感覺如何了。”
白深勉力坐起,發現自己睡在一張搭置的簡易木床上。這張木床又在一棵聳立粗壯的梧桐樹上。
他發了會愣,才回答道:“無事。”
沈稚看了看他蒼白依舊的神情,“陛下你真的沒事嗎?”
白深看著她,笑了笑,“我沒事。”
白深光臨梧桐林,使很多花精覺得此處蓬蓽生輝,意義非凡。
便每日跟著白深,說個不停,大多都是稱讚歌頌的。
白深每日在梧桐林裏行走,就有一群小不點跟在自己的身後,自告奮勇的要幫白深澆水。
白深從水桶中提溜出很多花精,一絲不苟的澆樹,讓沈稚看了,羞愧難當。
這也太認真了吧。
不過神帝為什麼要澆樹?
發現神帝意外舉動的沈稚一驚,連忙奪下水桶,“我來,我來。”